得她喘不過氣來。
周懷軒伸手握住她的手,她才慢慢覺得呼吸通暢。再次抬眸往那宗祠看去。
周家人已經候在那裡了。
男左女右,都站在宗祠門口。
周老爺子和周大管事站在左面最前面,身後是周家的三位大爺。
周老夫人帶著三個兒媳婦站在右面。
他們身後便是周家的孫子、孫女輩。
吳三奶奶笑嘻嘻地走上前來。對盛思顏打量一番,道:“今兒可是要磕不少頭,你可受得住?”
盛思顏笑著點點頭,“受得住,多謝三嬸關愛。”
“好孩子,一會兒要是受不住了,就跟三嬸說,咱們留著慢慢磕也行。”吳三奶奶掩袖輕笑。
盛思顏微笑著看向周大管事。
周大管事咳嗽一聲,道:“裡面有十八個祖宗牌位。按例都要磕的。”
一個牌位磕三個頭,十八個牌位就要磕五十四個頭。
盛思顏不由促狹地想。這要是再過一千年,後世的周家兒媳婦。可得磕得額頭出血……
周大管事招呼她和周懷軒進去。
周家的三位大爺也跟著進去,別的人就只有等在外頭。
來到第一個祖宗牌位前面,盛思顏看見地上一前一後擺著兩個簇新的蒲團。
很明顯,一個是給她跪的,另一個是給她磕頭的時候,將額頭觸在上面的。這樣不會把頭給磕壞了。
盛思顏笑了笑,正要跪上去,周懷軒拉住她,“且慢。”
盛思顏仰頭看他。
周懷軒並沒有看著她,而是盯著牆邊垂手侍立的一個下人,伸出另一隻手臂指著他:“你,過來。”
那下人一愣,低著頭從牆邊走出來,躬身道:“大公子有何吩咐?”
周懷軒指了指地上的蒲團,“你先跪。”
那人全身一抖,頭也不抬,忙不迭地道:“大公子說笑了,這是大少奶奶行廟見之禮的蒲團,小的怎能碰呢?實在是不敬,太大不敬了……”
盛思顏忙往旁邊一讓,站到周懷軒身邊。她垂下眼眸,心裡暗自驚訝。
她原以為,沒人敢在祠堂裡做手腳,卻原來她還是太天真了麼?
看周懷軒的舉動,分明就是有人在祠堂的蒲團上做了手腳。
“跪。”周懷軒不再廢話,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凝重。
那人抬頭,帶著哭腔對站在周老爺子身後的神將大人周承宗道:“……大爺……”
周承宗皺了皺眉,漫不經心地揮手道:“大公子讓你跪,你就跪吧。”
這人是大房的下人,按理是聽命周承宗的。
那人臉上一白。
周懷軒已經不耐煩了。
周顯白看得清楚,忙挽起袖子上前,抓住那人的後襟,往蒲團前面拽過來,然後一腳踹到那人的膝蓋彎處,“大公子讓你跪!你就得跪!”
撲通一聲,那人被周顯白踹到蒲團上跪下來。
然後,“啊——!”
那人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
只見他跪在蒲團上的雙膝,慢慢流出鮮血,浸溼了嶄新的煙色蒲團表面。
祠堂裡的人倒抽了一口涼氣。
周顯白哼了一聲,按住那人的頭,再往前面那蒲團上磕去。
那人發出更大的慘叫聲。
揚起頭,大家看見他的額頭一片血糊,像是一頭栽進了一堆碎玻璃片裡!
周顯白一手將那人推開,指著地上的兩個蒲團道:“都有問題。”說著,他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往那蒲團面上劃去。
唰唰幾刀將蒲團外面的厚佈劃開,露出裡面猙獰的內在。
只見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