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你親手推,但是跟你親手推,確實沒有兩樣。”王氏淡淡說道,“來人,把尹家姑娘先抬到我家,順便給你們家夫人奶奶送個信,就說情況緊急,為了救命,我們先走了。”
王氏帶著自己人,抬著尹家姑娘匆匆離去。
蔣家老祖宗得知這邊的情形,半晌沒有說話。
蔣四娘結結巴巴地道:“老祖宗,您別生氣,我去看看,說不定有什麼誤會。”
“誤會?”蔣家老祖宗搖搖頭,拉著蔣四孃的手道:“你別去了,別去趟這趟渾水。”說著,只派了自己的兩個婆子去那邊招呼眾人。
王毅興站在碧波池邊,看著周雁麗,臉上的神情似悲似喜,“……你這是何苦?”
李三姑娘被提醒了,馬上道:“就是她!她不想尹姐姐跟她爭,所以下此毒手!”
周雁麗不由後退兩步,“我……我……”了兩聲,再也說不出話來。
她的心如同也掉入了碧波池底,徹骨冰寒。
這一瞬間,她知道她這輩子再也沒有可能嫁給王毅興。
他們終究是有緣無份。
王毅興轉頭緩緩離去,浸溼的青衫貼在他背上,連背影都有些佝僂了。
……
王氏帶著尹家姑娘剛回到盛國公府,尹家的劉七奶奶就哭著追了過來。
尹姑娘是她女兒,他們雖然是尹家旁支,但是尹姑娘一向很得嫡支老夫人的疼愛,一年有大半年時間都是住在尹老夫人那裡。
“盛國公夫人,請您一定要救救我女兒!”劉七奶奶哭著給她跪下了。
“你快起來。我盡力而為。”王氏在心裡不住嘆氣,但還是把劉七奶奶扶了起來。
尹家嫡支馬上也來了人。
尹家二房的大爺尹安伯如今是兵部尚書。他的夫人張三奶奶親自帶著尹老夫人的問候來到盛國公府。
“七弟妹,不要哭了,盛國公夫人一定會好好醫治幼嵐的。”張三奶奶拍著劉七奶奶的手勸道。看著自家姑娘面目蒼白,一動不動的樣子,張三奶奶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尹家姑娘閨名幼嵐。
王氏叫了盛七爺過來給尹幼嵐扎針,自己陪著張三奶奶和劉七奶奶去外間說話。
劉七奶奶抹著眼淚道:“這孩子一向乖巧,從來不讓我們操心。這前些天才議親,沒想到今兒就遭了殺身之禍!”說著,她拉著張三奶奶的手泣道:“三嫂。您一定要幫我們幼嵐討回公道!那周家姑娘實在是太霸道了!難不成要把所有跟王相議親的姑娘都弄死不成?!”
張三奶奶面如寒霜,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七奶奶就把尹幼嵐的丫鬟婆子在碧波池邊親眼見到的事說了一遍。末了抹著淚道:“您聽聽,若不是她,我們幼嵐怎麼會落水?怎麼會到這個地步?!”
王氏坐在一旁,適時地插話道:“週三姑娘這個人我可是知道一點的。你們知道她以前是神將府大房的庶女。我女兒思顏是神將府大房的大少奶奶,曾經是姑嫂,後來嘛,你們也知道了,她去了三房,又被分了出去。這個姑娘可不簡單……”
張三奶奶聽了大怒,道:“真是反了!我們尹家也不是好欺負的!我回去跟老夫人說一聲。”
盛七爺這時走了出來,皺著眉頭道:“咱們庫裡還有沒有老山參,還有上好的田七?”
王氏想了想。道:“人參和田七都有,就是不是上好的。”
上好的藥材哪有那麼好得呢?
再說他們是開藥鋪的,有了好藥材。需要救人的時候就拿出來了,再去進新貨,因此並沒有珍藏秘斂。
張三奶奶忙道:“我家庫裡還有一支上好的田七,我這回去使人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