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大公子今兒親自包的襁褓,以後我們都得按這個法子包……”
王氏摸了摸襁褓,也抿嘴笑了,伸手指頭颳了刮阿寶嫩嫩的小臉蛋,道:“該!你這個小皮猴兒,就該你爹好好管你!”
阿寶委屈地癟了癟嘴,正要再次放聲大嚎,周懷軒不聲不響地走了過來,負手默默俯視他。
阿寶抖了抖,不敢再嚎,乖乖地仰頭看天吐泡泡去了
瑞娘忙將阿寶抱走。她算是看出來了,這父子倆一碰面,就是各不相讓的結局……
王氏笑著對周懷軒道:“午飯我帶來了,思顏呢?睡了嗎?”
周懷軒搖搖頭,回身讓開,道:“思顏在等您。”
王氏便知道盛思顏有話對她說,忙走了進去。
周懷軒就對木槿道:“守在門口,不讓人進來。”
木槿點點頭,但是想到小少爺阿寶,又忙問:“那若是阿寶少爺要吃奶呢?”
這會子是被瑞娘抱出去了,過不多會兒餓了肯定是要哭鬧的。
周懷軒不以為然地道:“先餓著。”才吃了奶,哪有那麼快就餓了?
周懷軒看了屋外一眼,轉身也跟著進了屋。
木槿和薏仁吐了吐舌頭,對視一笑,垂手侍立在通向內室的月洞門前。
王氏來到盛思顏床邊,見她精神頭還不錯,滿意地點點頭,道:“來,給你帶了飯過來了,還有鯽魚湯,最是下奶。”
盛思顏按住王氏的手,道:“娘,不急吃飯,我有話要問您。”
“什麼事?”王氏斜坐在盛思顏床邊。
周懷軒也走了進來,但是並沒有到跟前,而是抱著雙臂,斜靠在藤蘿雕花地罩旁邊,眼望著窗外出神。
盛思顏就說起乳孃芸娘,“……娘,這人是從哪兒找來的啊?我覺得……她真不像一個稱職的乳孃,跟瑞娘和陳娘她們很不一樣。”
王氏皺了皺眉,道:“怎麼啦?她竟然淘氣了?”
“也不算淘氣吧。”盛思顏嘆口氣。“就是阿寶不吃她的奶,她居然就往奶水裡摻蜜水,非要給孩子吃。我說她兩句,她就又是磕頭,又是眼淚汪汪,真吃不消。”
那副弱不禁風的嬌氣樣兒,胸高腰細臀豐。真不像是下人的作派。
“啊?她竟然這麼大膽子!”王氏也怒了。“我看她是不想活了!這盛家藥房的乳孃班子怎麼盡出這麼些東西!”
“乳孃班子?”盛思顏好奇,“我以前怎麼沒有聽說過?”
“這個乳孃班子是給那些富貴人家專門教習乳孃的,你以前是小姑娘。跟你說這些做什麼?”王氏哼了一聲,“再說這乳孃班子,又不是天下藥房以前有的。而是五年前才開始準備的。你知道的,我們盛家的天下藥房。以前是在誰手裡……”
盛思顏猛地想起來,在盛七爺復爵之前。盛國公府明面是被滿門抄斬了的。而盛家最大的產業天下藥房,就落在當時盛老爺子唯一一個關門弟子鄭素馨鄭大奶奶手裡。
十多年來,天下藥房的人都換成了鄭素馨的人,王氏接手以後。花了好幾年的功夫,才慢慢把天下藥房收攏,將鄭素馨以前插進來的人手都換了下來。
但是這樣大的產業。鄭素馨又經營十多年,想把她所有的勢力在短時間內都清除出去是不可能的。
“幸虧鄭大奶奶突然去世了。她若還活著,我實話跟你說,這天下藥房在我們手裡,就只是個空殼子,芯子還在她手裡。”王氏低聲說道,“只有這個乳孃班子,從上到下的人我都沒有換過,因想著都是女人,也都是家境不好的苦命人,讓她們待著,也是給她們一條生路,沒想到還是出了這檔子事。”
盛思顏倒是沒有在意,道:“林子大了什麼鳥兒都有,總是有良莠不齊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