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帝看了看她輕輕抖動的手臂,伸出手,握住她的胳膊,溫言道:“不用怕。”
盛思顏哪裡是怕,她明明是太激動了……
“……父皇,怎麼看出來這幅圖有路線的?”盛思顏忍不住問道,再一次睜大眼睛,往那幅圖看過去。
有了這個先入為主的印象,盛思顏再看這幅線條簡單的重瞳圖,終於看出點兒門道。
這圖,有些像前世她玩過的那種迷宮圖。
迷宮的線條是斷斷續續的,有的連成一片,有的中間有一個小小的缺口。
有缺口的地方,就是通道,沒缺口的地方,就是死路。
不過如果這樣看,裡面涉及到的線條和路線實在太多了,那個說參透了秘密的人,不知道是用什麼法子找出來的。
盛思顏這樣一想,就又想到一事,“父皇,這幅圖不是一直在這裡,只有皇帝和四大國公能看到嗎?叔王身邊那個高人,是如何參透這幅圖的呢?”
“他們有摹本。”夏昭帝沉聲道,“是阮同那個賤人當年偷偷臨摹的。”
盛思顏鬆了一口氣。
原來是臨摹而已,那差別可就大了。
盛思顏在心中暗樂。
夏昭帝又道:“……叔王,應該正在想法子,要來看看真圖。”
“想看真圖?”盛思顏一手橫抱在胸前,一手托腮,微笑著道:“父皇,不如,我們給個機會,給他看吧?”
“哦?”夏昭帝笑了。盛思顏的話,真是跟他的想法不謀而合。
盛思顏對夏昭帝說實話:“……父皇,我想知道通往不可知之地的秘密。”
“咦?你難道也想長生不死?”夏昭帝莞爾,“我不知道你有這個抱負呢。”
兩人私下裡相處的時候,夏昭帝從來不在盛思顏面前自稱“朕”。
盛思顏笑了笑。她當然不是為了自己,她是為了周懷軒。
這五年來,隨著阿寶的長大,周懷軒的病情有所緩解,他發狂的時間間隔得越來越長,最長的一次,有兩年沒有發狂過。
但是最近一年,他的病情似乎又有所反轉。
墮民大長老提議,讓周懷軒去西北的墮民之地。到神廟裡住著,看看會不會有緩解。
因此周懷軒跟著墮民大長老回西北墮民之地去了。
從周懷軒的來信來看,墮民的神廟確實對他的病情有幫助。
他在那裡養病,暫時不會回來。
盛思顏只要周懷軒健康就好,並不在乎這樣的分離。
雖然她也很想他,但是一想到他在那裡不會飽受疾病之苦。她就覺得現在的分離和等待都是值得的。
盛思顏笑道:“不,我不想長生不死,但是我想知道,他們為什麼非要找到這個秘密不可。”
她沒有說實話,但是也沒有說假話。
夏昭帝點點頭,“據我所知。‘不可知之地’這個地方,根本就是子虛烏有。”
盛思顏頭一次拉著夏昭帝的手撒嬌:“呵呵……父皇。子虛烏有也好,反正看看我想看看他們到底要做什麼。父皇,給他們一個機會吧……”
夏昭帝:“……”
盛思顏難得在他面前撒一次嬌,夏昭帝恨不得再拖延一會兒,讓這種感覺再延長一些。
但是看見盛思顏眼裡渴望的神色,夏昭帝又不忍心再逗她了,忙道:“行。那就給他們一個機會吧……”
而且夏昭帝確實也需要給他們一個機會了。
……
過了幾天,叔王夏亮進宮看大皇子。對他噓寒問暖,很是關照。
因為叔王夏亮管著宗人府,皇室子弟的用度,理論上都要從他手裡過,然後才送到宮裡頭的安陽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