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周懷軒汗溼的臉,親了親他顫抖的唇,低聲道:“我沒事,孩子也沒事。我跟你說過了,只要過了頭三個月,還有最後一個月以外,中間的日子,都是可以的。”
周懷軒怔怔地握著她的肩膀,在黑暗中也能看見她瑩澈的雙眸如星辰般閃亮。
“你怎麼啦?”盛思顏雖然在黑暗中看不見周懷軒的眼神,但是她小時候做過五年的盲童,對別人的視線天生就特別敏感,就算看不見,她也能感覺到。
“沒事。我去打水。”周懷軒起身從床帳裡出去,到浴房看了看,還有溫水,便打了一盆過來,給盛思顏擦洗。
盛思顏從他手裡接過巾子,自己在帳子裡清洗乾淨了,又換了身衣裳,才心滿意足的躺下。
她的心事一了,很快就睡著了。
周懷軒去浴房洗了洗,回來睡在她身邊,也是很快就入睡了。
唯有今天從瀾水院來清遠堂守著的範媽媽,雖然住在清遠堂的偏廂,隔著幾重房門和牆壁,她還是聞到了那股讓她無法抗拒的甜香!
範媽媽如同被召喚一樣,從床上起身,披上袍子,開啟房門,往清遠堂的正房走去。
值夜的丫鬟在外間堂屋裡打了地鋪,睡得東倒西歪,輕微的鼾聲此起彼伏。
範媽媽在房門上推了推,就將那門閂弄掉了,跨過門檻走了進來。
她繞過堂屋,徑直往通向內室的側門走去。
就在她快到側門門口的時候,一個窸窸窣窣的小身影爬了過來,蹲在門口,“呃”地一聲朝她呲了呲小牙。
範媽媽打了個激靈,清醒過來。
她低頭,看著腳邊那隻不起眼的小刺蝟阿財,無可奈何地道:“財爺,您再往前一點兒,我就要一腳踩上您了。”
阿財蹲在門口一動不動,沒有要挪窩的意思。
那意思很清楚,就是不許範媽媽進去。
範媽媽剛才是被那股甜香吸引,一時不受控制,才會徑直走到盛思顏和周懷軒的臥房門口。
如今她清醒過來了,當然不會再去了。
“你不用守著這裡像生兒。我當然是不會進去的。”範媽媽笑吟吟地道,又往房門處深深看了一眼。
那股讓她不能抗拒的甜香。幾乎像是救贖一樣,可以填滿她生命中每一個不能言說的遺憾。
這……就是天命盤說的天命人嗎?!
這……就是他們墮民等待千年,大祭司獻出生命。終於等來的救星嗎?!
範媽媽知道自己身上的毛病,隨著年歲的增長,越來越明顯,但是她剛才只是聞到了一縷輕微的甜香,便覺得身上的毛病暫時被停滯了一樣。
雖然沒有被治癒,但是卻已經有了舒緩的餘地。——這是一個好的開始。不是嗎?
她笑著又看了那房門一眼。又對阿財做了個口型:“小氣鬼!”
阿財依然直愣愣地瞪著她,專注地守在門口。
周懷軒在裡屋睜開眼睛,聽到了範媽媽的聲音。皺了皺眉,但是想到範媽媽的身手本事,他有覺得還是讓她守在清遠堂為好。
守護者已經發出訊號,他們是一定要阿顏的性命。
但是有他在,守護者這一次,恐怕要落空了。
周懷軒默默地想著,又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
京城裡那所壯麗軒敞的宅院裡。戴著赤色面具的赤一和戴著橙色面具的橙二對面坐在桌前。
“你動手沒有?”橙二不耐煩地拍著桌子,“為什麼周懷軒和周承宗都沒去北面雷州巡邊?”
赤一沉聲道:“試過一次,但是沒成。那妮子命大,逃過了。”
“哦?你是如何做的?”橙二饒有興趣地問,定定地看著赤一,好像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