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王當年還是二皇子的時候,就是在大昭寺出的家。
昭王在大昭寺。幾乎待了整整十年……
盛思顏便笑道:“離這裡最近的是不是大昭寺?”他們住的悅來客棧,就是在北城。
那夥計連連點頭,“正是正是!”又道:“大昭寺的香火最盛,不過那裡的和尚都是‘兩個體面眼,一顆富貴心’,兩位還是換上上好的衣衫再去,不然知客僧說不定不會讓兩位進去。”
盛思顏怔了怔,心下有些不喜,不過想了想,她對那個地方的好奇,還是戰勝了她的不自在,便點點頭,隨手給那夥計打賞了一塊銀子,道:“多謝小哥指點。”
那夥計沒想到這衣著普通的年輕夫婦出手這樣大方,一時樂暈了,忙點頭哈腰道:“兩位客氣!客氣!”又道:“小的這就去給兩位叫一桌酒菜,還有熱水。兩位遠道而來,風塵僕僕,先洗漱過吃飽喝足再去逛也不遲。”
盛思顏笑著點點頭,“有勞。”
兩人在客棧吃了飯,洗漱一番,確實疲累了,倒頭就睡。
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才起來。
悠閒地用完早飯,兩個人給臉上抹上黃色粉末,換上昨天託小二買的新衣衫,離開客棧,往大昭寺去了。
沒想到在大昭寺門口,便看見排了長長的隊。
盛思顏甚是奇怪,以為是上香的人太多了,才要排隊,便往前面走了走,看見那隊伍規規矩矩立在牆根邊上,但是大昭寺山門裡面卻是空空蕩蕩,一個人影都沒有。
“懷軒,大昭寺裡好像根本就沒有人,為什麼外面的人還要排隊啊?”盛思顏百思不得其解,轉回來扯著周懷軒的衣袖問道。
周懷軒大袖拂下,蓋住兩人的手,在袖底握住盛思顏的小手,淡淡地道:“應該是有人要來,所以大昭寺暫時不許閒雜人等進去。”
“哦……”盛思顏長長地嘆了一聲。原來是蔣州城的權貴要來上香吧……
她正在琢磨到底是蔣州城的知州,還是蔣州道的太守前來上香,就聽見排隊的人群中有人嘰嘰喳喳在八卦。解了她的疑惑。
“……聽說今天蔣家的老祖宗奉了昭王妃的意旨,前來祈福上香。”
“是嗎?就是蔣貴妃生的昭王的王妃?”
“正是。你聽說過別的昭王妃嗎?”
“嘿嘿,我當然聽說過。我還知道。現下這個昭王妃,本來是填房。人家鄭家二姑娘,大名鼎鼎的鄭氏想容,才是昭王的原配嫡妻!”
聽見“鄭氏想容”四個字,盛思顏的瞳孔猛地縮了一下,手裡不由一緊。
周懷軒感覺到她的異樣,輕輕握了握她的手,安撫她不安的情緒。
兩人站在隊伍的最後面,除了周懷軒個子太高以外。並不怎麼引人注目。
沒過多久,一隊長長的車隊和轎子陸陸續續從長街對面行了過來。
在大昭寺門口排隊的人群翹首以待,爭先恐後要看蔣家姑娘奶奶們的真容。
不過蔣家怎會能讓外人偷窺到女眷的樣貌?
很快有人拿了緯布過來,將大昭寺門口圍了一個數百米的長形通道。
排隊的人群自然被隔在緯布之外,一點都看不見蔣家人。
盛思顏悄悄對周懷軒道:“……架子真大。”
神將府的女眷在京城出行,也沒有驅散過普通民眾,更沒有拿大緯布嚴嚴實實圍起來。
周懷軒淡漠地往緯布里面看了一眼,便移開眼神,低頭問盛思顏:“你想看嗎?”說著,作勢要抱她坐在自己肩頭。
他個子太高。那緯布的最高處也只到他脖子處。
盛思顏羞紅了臉,忙將他的手拍開,嗔了他一眼。道:“有什麼好看的?我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