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說別的,只是問了句:「事情準備得怎麼樣?」
惠心瓊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回道:「快了。」
通話沒有繼續,席以安即刻掛了電話。
回去的車上,她倚靠著座椅,目光失焦望向窗外夜景漸漸往後倒退消失。
她習慣隱藏自己的情緒,不在人前露出端倪。
即使鄭蓉在她面前說了那些話,也看不透她心裡的所思所想。
但她確實有了情緒。
先不論鄭蓉說的那些話是真是假,席以安自然不可能全盤相信,想要知道什麼,她自己會去查。
只是她當從鄭蓉口中聽到,那個頂著她生父名頭、日漸虛偽勢利的男人妄圖讓自己的「乖女兒」去染指她喜歡的男人時,她十分不爽。
非常不爽。
轎車路過水雲街周圍時,席以安逐漸收回思緒,讓司機拐進去。
水雲街以經營酒吧為主,但是總有那麼兩三家店是環境比較清幽的清吧。
她記得,商晏白之前專門給她介紹過。
第一次「正式約會」時,他遞給她的水果茶就是其中一家清吧裡的。
她回想起商晏白提到過的名字,最終司機按照指示將車停在了那家清吧外。
在街尾拐角的位置,和其他酒吧隔了片人工小花園,透著股鶴立雞群的清靜佛系。
席以安踏進這家清吧的第一時間,店長就把訊息匯報到老闆那兒去了。
商晏白這會兒正在私人會所裡和幾個商場上的朋友聊天。
黑色暗紋襯衫沒有系領帶,領口鬆了兩顆釦子微微敞著,配著整齊利落的髮型,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矜貴清傲的味道。
其他人手上都夾著香菸,包廂裡煙霧繚繞,談話也趨於輕鬆。
商晏白指間同樣夾了根細長香菸,點燃了,他卻沒有抽,任由火星逐漸蠶食煙尾。
手機響起訊息提示時,他還沒有反應,和人隨口說了兩句,才慢悠悠拿出手機看了眼。
這一眼,目光驀地頓住。
「我有點急事要先走,你們慢聊,帳記我那兒。」快速說完,他隨手一伸拎起外套頭也不回就離開了。
包廂裡的人起初還愣了會兒神,直到其中一人說了句:「八成是那位席小姐叫他!」
其餘人立刻便一臉瞭然,紛紛笑侃起來。
商晏白不知道他們在背後如何調侃自己,也不關心。
離開包廂後,他一分鐘都沒耽擱就開走了地下車庫裡的一輛跑車。
今天原本是司機開車送他過來的,好在這家會所同樣歸屬於他,他在自己所有的地盤都規劃了私人車庫,每個地方會停上一兩臺私車,以備不時之需。
正好今晚派上了用場。
席以安沒來過這家清吧,不過似乎這裡的負責人和侍應都認得她,一來就把她安排進了商晏白專屬的包廂。
她沒要別的,只點了一杯水果茶。
最後送上來的,果然是商晏白給她喝的那種,連水晶杯都一模一樣。
店長親自將果茶送來時,還特意提了句:「這個系列是商先生讓我們專門為席小姐調配的,從不對外提供。」
席以安沒什麼情緒地應了聲,讓店長出去了。
只剩她一個人待在偌大的包廂裡。
其實見的面多了,商晏白也不只送過她一次,好幾次都會給她捎上一杯清甜可口的水果茶,每一次的味道都不一樣。
從店長的語氣中也透露出來,這些都是她的專屬。
只有她能享受到。
估計從s&s酒莊那件事起,他就看出了她在某些方面上的固執,才為她花費了那麼多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