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等過去也就好了。顧南召見她接過紙巾,收回手來。
身側的人沉默擦乾了淚痕,眼睛是紅的,眼皮是腫的。
顧南召嗓音溫和,斟酌問:“你準備去哪兒?”
哭了大半個小時,好不容易止了淚,嗓子還是哽著的——顧南召問完餘光瞥見她嘴巴張了張卻沒發出聲音,呆愣愣模樣,才醒悟過來,卻自己先笑了笑。
顧北川和沈青溪的事影響不到他的心情,顧南召臉上始終是一種閒適的表情。這會兒笑起來,眼裡含著水又蘊著情,他眉眼一種放蕩不羈的神色瞬時漾開來。
顧南召開口,聲音裡含著三分笑意:“是我不周道了,你這會自己待著恐怕也不太行,正好我要過去聽戲,你要不要去?”
他略頓一頓:“你願意去,點下頭,不願意,就搖頭。”
旁邊的人遲疑的點了點頭,顧南召應一聲好。
車子一路開到郊區戲園外,古香古色的風格,瞧著不像新建的,建築帶一點歲月的厚重沉澱。青石板路蜿蜒往深處,遊廊下掛著一盞一盞大紅燈籠,燭火輕晃。
遊廊外仍舊風雨飄搖,庭院裡幾株枇杷樹一時被吹得枝葉亂顫。路漫跟在顧南召的身後,由一位面容和善的老先生引著往裡走,院子深處一幢小樓,到劇院了。
或許是今日天氣所致,或許這兒本就不為常人所知,總之——觀眾席人格外少。明明有好的位置,顧南召卻只撿了角落裡坐,路漫跟著坐在他旁邊。
劇院地方不算大,坐在觀眾席裡也覺得戲臺離得近。一排一排的椅子俱透著古樸與陳舊,扶手掉了漆,露出木頭原本的顏色。後臺斷斷續續傳來絲竹琵琶聲響。
路漫筆直坐在觀眾席,像是無法鬆懈下來般,臉也是緊繃著的。旁邊的顧南召卻頗悠閒,一條手臂自然搭在扶手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隨意打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