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被她氣得哭笑不得,“不要臉!”
突聽底下戲臺上傳來聲響,林秋曼轉移視線朝窗戶看去,好奇問:“今日又是唱的哪一齣?”
華陽起身走到窗前,眉飛色舞道:“貴妃醉酒!我最愛的戲,梁九兒的角兒,全京城都找不出比他更適合扮貴妃的男人了。”
聽到此,林秋曼也來了興致,同她一起坐到窗前觀戲。
大抵上所有美男都是女性的共通,梁九兒一出場,滿座賓客歡呼,連聲叫好。
華陽滿眼春色,玉臂指著美人評頭論足:“你瞧那身段兒,哪家的郎君能像他那般旖旎誘人。”
林秋曼聽著底下嬌媚的唱腔,嘖嘖道:“這扮相真是絕了,安能辨我是雌雄。”
“可不是嗎,早就想把他收入囊中了,奈何性子倔得很,跟我鬧小別扭呢。”
林秋曼很不好意地掩嘴乾咳一聲。
大長公主的私生活混亂她是有所耳聞的,畢竟人家的榮寵都是靠自己掙來的,不過真看到她對男人的態度,還是被驚了一下。
戲臺上的梁九兒當真有傾國之姿,陰柔嬌媚,身段兒好,嗓音也不錯。
林秋曼對戲曲沒甚興趣,但看在美色的份上,還是耐著性子看完了全場。
當時她跟華陽的注意力都在梁九兒身上,兩人趴在窗臺前臉頰緋紅,時而交頭接耳,時而笑得春心蕩漾,全然不知斜對面的李珣盯著她倆看了許久。
旁邊的宋致遠連聲指責道:“光天化日之下覬覦男人,真是傷風敗俗!”
李珣眉毛一挑,挑釁道:“去跟對面說,賭你也不敢。”
宋致遠被噎住了。
華陽府跟他早就沒關係了,人家愛怎麼著就怎麼著,他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偏偏他心裡頭不服氣,故意道:“五郎與大長公主是姐弟,看到了都不去打聲招呼嗎?”
李珣斜睨他,沒有說話。
戲曲終局,戲臺上的人陸續撤離。
結果不到片刻,那梁九兒竟卸了妝出現在天字號房裡。
這下宋致遠坐不住了,李珣的臉立馬沉了下來,他素來知道華陽放浪形骸,林二孃跟她廝混,遲早會被帶壞!
兩個男人各懷心思地站起身,李珣面無表情道:“去打聲招呼?”
宋致遠:“也好。”
卸了妝的梁九兒當真貌美,身段修長,面板白皙,眉毛斜斜上挑,一雙會說話的丹鳳眼勾魂奪魄,唇上點了少許硃紅,穿著輕薄考究的大袖紗衣,前胸略露小片春光,端坐在那裡,叫人挪不開眼。
林秋曼瞧得眼睛都直了,如果說李珣是纖塵不染的貴公子讓人仰望,那梁九兒就是泥濘裡勾人下地獄的禍水,讓人垂涎。
難怪華陽會對他上心。
這般美色,誰招架得住啊!
梁九兒沒見過林秋曼,彬彬有禮道:“不知這位是?”
華陽塞給他一個果子,興致勃勃介紹,“林二孃聽說過吧,就是把忠毅伯府韓三郎搞得身敗名裂的那位。”
這介紹委實讓人無地自容。
林秋曼汗顏的朝梁九兒行了一禮,他忙起身回禮,眼中含著笑意,“都說林家二孃刀筆鋒利,一張巧嘴能言善辯。今日僥倖一見,看起來弱不禁風,倒不像是性情潑辣的娘子。”
“人不可貌相。”
說這話時華陽的手很不老實,差點拍到了美人的屁股上。
梁九兒佯怒地瞪了她一眼,華陽厚顏笑了。
林秋曼恨不得自插雙目,兩位跟小情侶似的打情罵俏,叫人看了臉紅。
也在這時,包廂的門忽然被推開,李珣手持摺扇,站在門口打量室內的眾人。
今天他穿著純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