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展露笑容,寬慰道:“這就好,我原先還擔憂二孃,現下看來晉王是把她放到心尖上疼寵的。”
張氏:“咱們小娘子福氣好,遇到的郎君一個頂一個了不得。”
周氏被哄得高興,拍了拍她的手,說道:“做母親的,哪個不望自己的女兒好著呢。”
張氏附到她耳邊壓低聲音道:“上回的孫娘子說小娘子有那潑天的富貴,錯不了的。”
周氏沒有說話,心裡頭美得不要不要的。
廂房裡的李珣接連換了三四塊溼帕子,蓮心把斗篷給他解了,李珣摘了官帽,她忙接過。
待室內的空氣乾淨後,他才命蓮心去把門窗關好,並叫她留絲縫隙通風換氣。
稍後膳食備好,今天吳嬤嬤沒有過來,是張氏試的食。
李珣沒什麼胃口,用得極少。
他到底是貴人,底下的人不敢懈怠,全都很緊張。特別是周氏,那就跟皇帝老兒差不多,服侍這樣的大佛,誰能不緊張呢。
莫約過了半個時辰,太醫院的金恆才被老陳請進了朱家院。
那金恆雖年輕,醫術卻精湛,口風緊,很會做人。
周氏將他領進廂房,李珣還坐在床沿擰溼帕子。
金恆見他好端端,不由得愣了愣。
李珣起身道:“你來瞧瞧,這娘子高熱不退,已經燒了好些天,反反覆覆,說是傷寒,服了藥也不見好。”
周氏遣退閒雜人等,只留了蓮心在場。
金恆放下藥箱,取出手枕把脈,隨後又翻看林秋曼的眼皮,說道:“光服藥不頂用,得扎銀針。”
李珣出去了,叫張氏進來。
老陳匆匆用飯。
李珣在外頭坐了會兒,他就坐在椅子上,臉上的表情明明很溫和,卻叫朱家院的家奴們大氣不敢出。
平時林秋曼散懶不講規矩,這些人也跟著犯懶慣了,如今大佛坐那裡,一身章服威儀肅穆,氣場不怒自威,全都不由自主地繃緊了皮。
待老陳用完飯,主僕才去隔壁,李珣換下章服,穿了一身便服過來。
金恆扎完銀針,十指又放了惡血,折騰了半個多時辰,才收起藥箱從廂房出來。
李珣起身問:“無礙了?”
金恆:“頂多半夜就能退熱了,之前開的藥繼續服用,調養幾日便可痊癒。”
李珣還是不放心,“今兒晚上你就別回去了,隔壁院住著。”
金恆:“……”
老陳做了個請的手勢,他無奈地過去了。
出了朱家院,金恆忍不住八卦問:“陳管事可否給金某透個信兒,那院子裡的娘子是何許人也,竟勞殿下這般上心?”
老陳笑了笑,小聲道:“往後會進府的人。”
金恆露出難怪如此的表情,“原是金屋藏嬌。”
老陳:“……”
這話沒毛病!
另一邊的李珣把林秋曼的手從被窩裡掏出來看,指尖放了血,用衣袖攏著的。
他小心翼翼將其放了回去,蓮心又端溫水進來換溼帕子,李珣道:“我來。”
在他擰帕子時,冷不防說道:“你且記住,往後你家小娘子有任何事情,首先去晉王府找陳管事或吳嬤嬤,明白嗎?”
蓮心點頭,“奴婢明白。”
李珣又提醒,“林二孃,我李珣的人,她有任何疏忽,朱家院一個都跑不了,明白嗎?”
蓮心嚇跪了,“奴婢明白!”
李珣:“起來吧。”又道,“天晚了,你叫主母去歇著,她年紀大,這兒有我照看,有事情會叫金恆過來處理,不用擔心。”
蓮心應了聲是。
李珣一直坐在床沿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