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珣身上的東西貴重又扎眼,林秋曼只得把一對耳環典當了,隨後去重新換了身合適的衣裳,並把李珣的臉稍作處理,蠟黃病態,不再那麼惹眼。
一路下來還算順遂。
由於兩人在回京的路上兜了不少圈子,倒沒發生什麼異常,過程不表。
京裡的周氏日日盼著林秋曼回來,天天派人去打聽,皆一無所獲。
這天下午,突聽家奴來報,說二孃回來了。
她激動得打翻了茶水,二話沒說往外面跑。
林秋曼大老遠就喊道:“阿孃!”
周氏激動得熱淚盈眶,氣惱地衝上前打了她幾下,哽咽道:“你這些日跑哪裡去了,為孃的心都操碎了。”
林秋曼也有些小激動,“我這不是好好回來了嗎!”
周氏抹眼淚道:“讓我仔細瞧瞧,可有傷著了?”
林秋曼搖頭。
周氏一把摟住她,“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張氏得知她回來的訊息,從外頭奔了進來,也是大老遠就問:“小娘子回來了嗎?”
林秋曼應道:“回來了!”
見她好端端的,張氏腿軟跪到地上給老天爺磕了個頭,扯開嗓門道:“天可憐見!小娘子總算平平安安回來了!”
林秋曼忙去把她攙扶起來,問:“蓮心呢?”
“那丫頭在朱家院,老奴讓她在那邊等著,怕你一回來去了那邊。”又道,“她回來後日日哭,擔驚受怕的,人都瘦了一大圈。”
周氏:“這些日子誰沒瘦啊,全都為你一個人操心。”
“阿孃!”
“下回可莫要什麼熱鬧都去湊了,還是老老實實呆在京裡好,省得我們跟著擔驚受怕,受了不少罪。”
“好好好,什麼都聽你的!”
“我跟你說正經的,可莫要敷衍我。”
“是是是。”
晚上林文德回來,聽到她平安歸家,換了便服就過來瞧。
林秋曼喊了一聲大哥,林文德打量她道:“可有傷著?”
林秋曼:“沒有。”
林文德指了指她道:“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
林秋曼嘿嘿笑,林文德似想起了什麼,問:“晉王也一塊兒回來了?”
“回了。”
“那大佛可算平安回來了,近些日朝廷上下陰陽怪氣的,我看著心裡頭鬧得慌。”
“京裡有發生什麼事嗎?”
“那到沒有,只聽說聖上從驪山回來後雷霆大怒,具體情形我也不清楚,回來的那些人嘴巴緊,什麼風聲都沒漏出來。”
林秋曼輕輕的“哦”了一聲。
林文德試探問:“驪山到底是什麼情形,你可否同我說說?”
林秋曼斟酌了下用詞,才道:“那幫人只怕是衝著晉王來的,但幕後主使者是誰,晉王自己也不清楚,所以他才特地避開了官兵,怕受到二次狙殺。”
林文德沉吟片刻,方道:“真是多事之秋,這樣一來,京裡最近恐怕又要發生事情了。”
周氏忍不住發牢騷,“這日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林文德苦笑,“阿孃這話切莫亂說,一不小心就會掉腦袋的。”頓了頓,“咱們都是家裡人,我不妨交個底,只要皇室在的一天,京中的日子就不會太平。”
周氏:“一山容不得二虎的道理我懂。”
林秋曼:“可是晉王看起來挺像個君子,至少表面上像個君子。”
林文德說了句奇怪的話,“二孃可瞭解狼的習性?”
“???”
“狼的忍耐力極強,一旦它盯準了獵物,在沒有絕對把握的情況下是不會一擊即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