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珣扶著額頭抿嘴笑,知道她罵人。
他緩緩開啟鳥籠,那隻八哥機靈地鑽了出來,熟門熟路地從窗戶縫隙鑽了出去。
林秋曼頗有些詫異。
“家養的,放出去,明兒又回來了。”
林秋曼看著他沒有說話。
李珣似乎很滿意她訝異的表情,不緊不慢道:“你曾說過,你是那山野麻雀,今兒晚上你兄長既然把你送了進來,便別想著出去了。”
林秋曼的眼神變冷,手緩緩縮排了袖中。
李珣歪著腦袋瞧她,丰姿秀逸的臉上寫滿了興致勃勃。
他一本正經道:“再野的雀兒,進了我李珣的籠子,吃些苦頭,總是能馴服的,我說得對嗎,嗯?”
林秋曼皮笑肉不笑道:“殿下說什麼都是對的。”
李珣好整以暇,“那今晚就留下來。”
林秋曼:“若奴非要走呢?”
李珣上下打量她,繼續用不緊不慢的態度從抽屜裡取出一把匕首扔到她腳下,輕飄飄道:“那你去死。”
林秋曼的視線落到那把匕首上。
李珣的眼裡全然沒有往日的溫情,只有冷酷,“一哭二鬧三上吊,我成全你。”
林秋曼不動聲色地撿起匕首,凝視那冰冷的刀鋒。
李珣盯著她的動作目不轉睛,繼續說道:“如果不想太痛,那就割脖子上的大動脈,一刀斃命。”
林秋曼:“……”
李珣:“反正都是要見血的,我這間書房給你糟踐。”
林秋曼沒有說話。
李珣揹著手,緩緩朝她逼近,根本就不信她會自戕。
那張臉依舊是好看的,身段兒好,儀態也極其風流。
只是他的身上全然沒有平日裡展現出來的端貴自持,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渾身都散發著陰冷危險。
父權下的絕對權威是他的脊樑骨,彷彿他生來就能把她踩到腳下。
林秋曼緊握住匕首,心裡頭有點發憷。
這樣的李珣叫人看著害怕,甚至恐懼。
她有些恐慌地往後退了兩步,那人猶如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看她的眼神充滿著腐朽的慾望。
那種奇怪的眼神是林秋曼從未見過的,狂熱,而又陰鷙。
她本能地想逃。
沒有任何猶豫,林秋曼當機立斷後退朝門口衝去,卻被李珣搶先一步阻攔。
她立馬拿匕首捅他,被李珣敏捷地避開了。
他一把揪住她的頭髮把她拽了回去,滿頭青絲散亂,從指縫中滑落,珠釵掉了滿地。
林秋曼吃痛驚叫。
李珣全然無視她的感受一把將她推翻到地上,林秋曼被激怒,顧不得疼痛迅速爬起來又一刀朝他紮了去。
李珣再次避開,林秋曼爆粗口道:“我操-你祖宗!”
她徹底發了瘋,披頭散髮往死裡扎,卻不想那匕首的刀刃竟被李珣徒手抓握住了。
溫熱的鮮血頓時從指縫中浸出,順著刀鋒滾落到地上。
林秋曼愣住。
李珣彷彿不知道疼,只挑眉道:“哎喲,見血了。”
腥紅的血液從刀尖往下滾落,一滴又一滴,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林秋曼被嚇壞了,驚恐地鬆開了匕首,情不自禁往後退了幾步。
李珣緩緩鬆開手,掌心全是血。
他取出匕首,上面沾染了殷紅,面無表情地朝後拋去。
匕首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激得林秋曼頭皮發麻。
掌心的傷口汩汩流淌著鮮血,李珣變態地伸出舌尖舔了舔,看著她笑,“是鹹的。”
林秋曼差點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