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給了些藥資,又命家奴把他送回家,這事情才算了了。
混亂場面總算恢復了秩序。
林秋曼在這裡蹭了頓午飯,華陽打算再擴充紡織和印染技藝。
林秋曼覺得可行,跟她出了些主意,二人又聊了一個多時辰才散了。
回到朱家院,聽到家奴說女獄卒王大娘送來口信,若得空明日可以去牢裡看看齊娘子,她有話要說。
第二天一早林秋曼便去了一趟,還帶了些糕餅給她。
齊娘子很是感激。
王大娘搬來椅子供她就坐,林秋曼邊坐邊道:“上回你說與馬大郎私通的那個女郎右肩上有一塊紅褐色胎記,可是屬實?”
齊娘子點頭,“屬實。”
林秋曼又問:“平日裡朱婆子與你們走得近些,是嗎?”
齊娘子:“朱婆子人挺好的,無兒無女,同村也會多照顧一些。有時候她會拜託馬大郎送些柴禾,家裡若是有多餘的,會分些給她,她也不佔便宜,會回禮,一來二去便熟絡了。”
林秋曼若有所思,“我派人去打聽過,朱婆子靠紡織營生。”
“對,她的紡織是公認的好,也有不少鄉鄰去學,我也曾去瞧過,但腦子笨,沒學會。”
“如此說來,朱家是有其他鄰村人往來的了?”
“有的。”
“平日裡馬大郎會與其他鄰里往來嗎?”
“極少,他性子沉悶,不愛說話,跟個悶葫蘆似的,不善言辭。”
林秋曼摸下巴,心裡頭隱隱有了思路。
齊娘子又接著道:“我反反覆覆回憶那天晚上的情形,那個女人身材嬌小,應該不是同村的。”
林秋曼正色道:“我也曾打聽過,那晚並沒有村民發現有女郎在外頭。”又道,“你鬧了這麼大的動靜出來,不少鄰里都來你家看情形,如果是外來女郎,指不定會被人們碰上。”
齊娘子沒有說話。
林秋曼:“你仔細想,這麼冷的天,她一個女郎遇到這樣的事情肯定是心急的,偏偏無人知道她的存在,要麼就是同村的回了家,要麼就是躲藏了起來。”
齊娘子有些心急,“那要怎麼才能把她找出來呢?”
林秋曼安撫道:“你莫要著急,我有法子把她挖出來,不過急不得。”頓了頓,“現在還未過元宵,如果那女郎是已婚婦,家裡還得團聚呢,不會這麼快漏馬腳的。”
齊娘子恨聲道:“我真是恨,昨兒大哥來探望,說母親因為我的事病得更重了,急得我心急火燎,愈發懊悔當時怎麼就沒忍住脾氣。”
林秋曼勸道:“現在悔已經晚了,且沉住氣,再給我些時日。”
齊娘子很不好意思,“還得勞煩二孃多多跑腿了。”
林秋曼:“我既然接下了你的事,定會盡全力給你辦得漂亮。”
兩人又說了陣子,林秋曼才離去。
王大娘送她出去,說道:“齊娘子這案子很是棘手,只怕不易翻弄清楚。”
林秋曼倒有耐心,“慢慢來,馬大郎是個慢性子,你跟他是急不得的。”
年後林秋曼還沒回過林府,順便過去了一趟。
周氏很是歡喜,拉著她問長問短。
林秋曼衝她發牢騷,周氏聽過後,說道:“那到底是等級森嚴的高門大戶,哪像咱們這些門戶,比不得的。”
林秋曼擺手,“我就是個賤骨頭,隨性慣了,還是自家宅院好,那門戶高攀不起,也不願去受那個罪。”
周氏憂心忡忡道:“你這事可真是棘手。”
林秋曼:“我管不了這許多,反正那幾天憋死我了,一點都不痛快,那土饅頭一點人氣都沒有,我是絕不會進去做那饅頭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