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竹繪聲繪色給她描述,素衣早在自己回府前日就被髮買,盧婆子當著錦墨居眾人的面狠狠扇了素衣二十多個嘴巴子,原先漂亮的一張臉腫得和紅糟豬頭似的,雪地罰跪了半宿,才讓人牙子領了去。
那日輪值的幾個小廝也一併捱了板子。
晚間顧青宴還來邀功,抬起她的下巴舉止輕浮說道:“沒良心的丫頭,我都給你出氣了也不對我笑笑。”
“我有什麼可笑的,素衣又不是第一個被你發賣的姬妾,我只希望這些事不要再因我而起,少得罪人,免得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滿嘴胡說八道,”男人蹙起兩道好看的劍眉,“臘月了把死啊活的掛在嘴邊,也不嫌忌諱,有我在自然會護著你,你只管安心住下,想要什麼就開口,我都去尋來給你。”
簌簌心裡輕嗤,她想要的東西這個男人做不到,她也不想勉強。
見了沉妍玉,對方和善客氣,她也淡淡回禮,難得理她妹妹那淬了毒一般盯著自己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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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小姐,大爺對您是真好,這麼大的雪,打發墨硯送回的糖栗子還熱乎著呢。”
“擱著吧。”
“嗯……”
芳竹走過來幫簌簌把白狐披風解下,見她一雙纖手皓膚如玉,正往粉彩纏枝蓮紋瓶裡擺弄剛摘的紅梅,人比花嬌,真個是容色絕麗,顏若朝華,
難怪大爺當心肝寶貝兒疼極愛極,那床榻夜夜半宿不絕的咯吱聲聽得自己都臉紅耳熱,自淩小姐來後,錦墨居連玉姨娘在內這些妾室通房都多久沒見大爺一面了?上次發落素衣,擺明了就是殺雞給猴看,一慣善妒的錦瑟也做了縮頭鵪鶉閉門不出。
淩小姐安置的聽雨堂暖閣,這可是書房禁地,大爺從不允許別人入內,看來這淩小姐以後即便做不了正妻,一個貴妾肯定是有的,若能生下大爺長子,那可更不得了。
她又悄悄打量了紫檀多寶閣旁的那抹清麗背影,只覺得淩小姐和初來時有些不一樣了,才一個月的時間,舉手投足間似乎多了種說不出的韻味,青澀中透著嫵媚,一顰一笑的模樣,別說大爺,就是自己一個丫頭也看迷了。
晚間顧青宴回到聽雨堂,給簌簌帶來半匣子點心。
“今日陳叔巖宴請同僚,我見席上這雙色馬蹄糕味道甚好,特意吩咐廚子單給你做了份,嚐嚐味道怎麼樣?喜不喜歡。”
“我都用過晚飯了。”
簌簌幫男人把外麾掛上,望著窗外墨黑的夜空上斜掛著的一彎殘月,有些哀傷,這月亮夜夜出來,夜夜卻不盡相同,看月亮的人也是,明明一樣的物什,昨日今日的心情也不一樣,明天就是小年了,不知道父親和恆兒怎麼樣了……
“在想什麼?”
顧青宴今日喝了不少酒,渾身燥熱情慾勃發,從身後擁著簌簌,吻她潔白的玉頸,火熱的唇舌沿著後背的肩胛骨,留下一串串青紫的印記。
“唔……“
他喘息著將簌簌鵝黃色的肚兜扔在一邊,兩條白生生的小腿盤在自己腰間,火熱龜頭分開兩瓣嬌柔花唇,強摁著她就要在榻上行事。
簌簌咬著唇不讓呻吟溢位來,手推了他胸膛一把,嗤笑道:“你身上沾的什麼味道?可燻死我了!”
這香氣她印象深刻,那日見到沉妍玉,她妹妹身上就帶著這股子梨花暖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