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清歡將羊肝和羊心放到水裡煮,羊胃則把筋膜都去掉,然後浸到冷水裡面。接著羊心剁成碎末,羊肝同樣切碎。
張瓢看了好幾眼,沒看懂這是在做什麼,但又不敢說。萬一說錯了,被師父罵怎麼辦?現在師父心情肯定不好,不能在這個關頭觸黴頭。
廖清歡擰眉做自己的,這道菜她也是第一次做,只是嘗試。
雜碎切碎後和香菜蔥薑蒜等香料混合,再倒入料酒攪拌混勻。所有材料都填入到羊胃口裡,填得滿滿的收緊口子。
鍋裡燒水,整個羊胃放到水裡開始煮。
這些都做完了,張瓢才忍不住問了一句。
“師父,您這做的是?”
“一道新菜,我也第一次做。”
廖清歡簡單回了句,並不準備告訴他自己具體是做什麼。
張瓢看了一眼又一眼,師父做出來的菜一般都很好看,這菜圓滾滾的,顏色也不怎麼樣,看著還真是一般。
一早上的時間都在做菜,雖然是廖清歡一個人動手,做得卻不慌不忙。牛鞭被她做成了乾鍋菊花牛鞭,看是看不出來什麼材料的,只覺得漂亮,因為裡面的牛鞭還和鴨胗都切成菊花刀,看著像盛開的菊花。
雞雜被她做成了泡椒炒雞雜,香辣撲鼻,聞著就下飯。
雞爪則被她去了骨頭,煮熟後用檸檬還有薄荷香菜香芹香醋等涼拌。
豬肺做成了北杏豬肺湯,豬肚則做成香糟肚絲,豬尾巴做成酸甜口味的,豬腸則做成了九轉大腸。
等這些全都做完,滿滿當當的也擺了一整桌。
林碗拿著筷子美其名曰幫著嚐嚐味道,筷子還沒伸出去呢,廖清歡攔住了。
“慢著,這不是給咱們做的,而是做給投資團吃的。”
“那不是小師弟……”
林碗話說到一半,被張瓢掐了回去。
“恩,是許勺他們吃的,你們從大廚房端菜來,這些給他們端上去。”
因為投資團提前過來了,廖家酒樓也裝修得差不多,這兩天是暫時關門只接待投資團,後天就會正式開始營業。
所以大廚房那邊有劉紅星帶著幾個幫廚做菜,今天廖清歡已經和劉紅星說過了,小廚房的菜會端給投資團吃。
呂鍋看著這一桌子的雜碎,想到小師弟說外國人不吃雜碎,像昨天許鹽還有許糖就沒碰大腸。那這一桌子的雜碎,估計能把那群老外憋死。
他想了想,又覺得沒關係,這些菜除了那個羊雜碎,其他可都是地道的華夏菜,還是師父做的,夠給面子了。
……
許勺他們大清早被攆出去,他心裡不大好受,他兒子許鹽倒是問了句,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許勺也只說惹師父生氣了。
其實他是覺得師父不理解他的,許勺一直認為,任何人站在他的處境上,做出來的選擇都會和他一樣。
他做錯了什麼呢?他也沒說錯啊,現在的他確實不需要廚藝來為自己新增什麼光環了。他開的飯店開得好,這是事實。
他看不上廖家酒樓那些堅持嗎?也不是,他敬佩這種堅持,只是他覺得這種堅持,已經跟不上現在社會的發展了。
現在的人吃得多吃得雜,哪有那麼多人嘴刁,能一口嚐出味道的不對。大多數都是吃完了,味道不錯,我下次再來。亦或者是想著下次再來,實際上又被其他的飯店給吸引過去。
對,味道確實是最重要的,但味道真的能在人的靈魂中印下那麼深的痕跡,真的能讓人久久不能忘懷嗎?能是能,但哪有那麼多人能做出這些味道來?
師父說他做的菜沒靈氣沒感覺了,當年他做的有靈氣有感覺啊,可外國人不買賬,他只能放棄這些靈氣,轉而去做那些外國人能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