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甚至在去了奧地利的前兩年,無數個睡不著的夜晚,寧惜躺在床上靜靜想,如果沉明哲第一次向自己求婚的時候她就答應,後來他們是不是就不會分開?
那天男人不是不失望的,沉默地抱著她一直細細親吻,臉頰輕輕摩挲著她的。
兩人確定了戀愛關係,她始終保留著最後一點堅持——不同居。
週末沉明哲有時帶她去近郊遊玩,有時直接回他家,晚上寫論文累了,男人修長的手指幫她按揉肩部放鬆,寧惜微笑回頭,總會撞見那雙墨黑的眼眸流露著說不盡的溫柔。
兩年後她臨近畢業,沉明哲希望她留在a市,聯絡了市研究所和幾家部級科研單位,徵詢她的意見。
“茉莉的學校我也聯絡好了,a大附小,就是明遠曾就讀的小學,兄妹倆以後聊起來共同話語也多,過幾天我陪你回c市,給她辦轉學,再看看叔叔阿姨。”
寧惜搖頭拒絕:“別急,我還沒有告訴他們你的事,直接帶你回去得嚇著他們。”
男人有點委屈,在她下巴上啃一口:“惜惜,你什麼時候才能給我名分?”
“快了,再等等好不好?”
寧惜心裡複雜,她不願意讓沉明哲現在去,前不久她回c市看女兒,接孩子的時候顧景暉也在,盯了她好一會兒,淡淡開口說他準備再婚。
關自己什麼事?
她默不作聲繼續給孩子穿外套,男人踱步到她跟前,面色陰沉,把著她的肩跟她對視,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阿寧,我說我要再婚了。”
“恭喜你。”當著孩子的面寧惜不願意和他吵架。
“恭喜我?你都不問問我要和誰結婚?”
和誰結婚都和自己沒關係,寧惜想,她還願意和顧景暉說話不過是看在女兒的份上,拉起初蕾的手就要往外走。
顧景暉卻執意和她過不去,抓著她的胳膊,讓女兒先去琴房練琴,他有話和她媽媽說。
“顧景暉,你又發什麼瘋?”寧惜氣得不行,離婚後每次接女兒只要他在家就會各種找茬。
“我就是瘋了。”男人語氣瀰漫著瘋狂和危險,“阿寧,你知道當年那些照片是誰發給你的?不是鄭雅茹,是美珠,她巴不得你和我離婚,才會找私人偵探偷拍,可我只懲罰了鄭雅茹,卻沒有對付美珠,你知道為什麼?”
看寧惜不說話,他繼續說:“因為美珠愛我,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再得到我的愛,可不像你這麼無情無義,我決定娶她。聽說你現在和一個男人在交往,呵,你這脾氣,以前我不過留著美珠的照片,接過她幾次電話,你就鬧著非要和我離婚,那男人以前可是有老婆兒子的,你能保證他一心一意對你?阿寧,你不是小姑娘了,別這麼天真!離開他吧,回我身邊,我們復婚。”
“顧景暉,”寧惜冷笑道,“你剛還說要娶寧美珠,現在又提和我復婚,不知道寧美珠聽見會怎麼想!”
“你還是介意她是不是?只要你回來,我把美珠送出國,你永遠也不會再看到她。”
寧惜簡直被他的無恥氣笑了,“顧景暉,你別做夢了,我好不容易才擺脫你,為什麼要重蹈覆轍?”
“阿寧,你看看你,脾氣又臭又硬,機會我可給過你了。”男人微眯起眼,眸子如寒冰般發出陰冷的光芒,“那時候你再被人甩了,可別哭著來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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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暉的詛咒幾年後成了現實,在她終於願意嫁給沉明哲,雙方帶著孩子見面後的第叄天,沉明哲前妻患乳腺癌的訊息傳來,寧惜心驟然一緊,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產生,果然那之後,男人接電話變得不及時,以前他從不抽菸,乾淨清爽的氣息讓自己很喜歡,可現在卻滿身煙味,兩人都有無法言說的心事,心照不宣沉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