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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左右腳互相碰觸著,而陳言的另一條腿卻是直接搭在了李茂山的雙腿之間。
側身而睡的少年睡姿並不優雅,連帶著李茂山一整晚睡得並不安穩。
半夜時分,他就被少年纏繞在他身上的四肢驚醒了數次。好不容易後半夜睡著,一大早依舊早早醒來。
雖然醒得早,卻能夠靜心感受著身邊人的氣息,凝視對方的睡顏,李茂山的心中亦充滿了柔情,那是隻對於眼前人才會展現的柔情似水。
“言哥兒,早。”
雖然對方依舊還在熟睡,李茂山仍是湊過去,在他耳邊輕輕道了一聲。
呼在耳邊的熱氣讓熟睡中的人感覺有些瘙癢,下意識的蹭了蹭。李茂山瞧他這小動作,小嘴微微翹著顯得有些可愛,忍不住湊過去輕輕啄了兩口。
唇上傳來的觸感讓少年咂吧了兩下,嘟囔了一句不知道什麼,人依舊未醒。
李茂山見他睡得這麼熟,也不想打擾他。輕手輕腳的將纏在自己身上的人移開,剛下床,回頭就見失了溫暖的少年卷著被子縮成一團。
頗感無奈的笑了笑,李茂山也不急著穿衣,而是俯身替他掖好被子。又在床邊靜坐了一會,直到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他才穿上衣服去開門。
並不牢靠的籬笆牆外站著一名身形高大健碩的男人,清晨還有些涼意,他卻卷高了衣袖,露出的手臂上肌肉勃發,單單是一雙小臂就能看出這是充滿了力量的手。
男人的手臂彎曲著形成一個角度,臂彎上坐著一個約莫六歲的小男孩。小男孩隨了男人的長相,五官普通,同樣有些虎頭虎腦的兩人卻都有著一副深深的酒窩。
長於孩童身上顯得有些可愛,對於成年男人則有些失了威嚴。
“兵娃子,你再這麼抓著它,一會死了可就沒法送人了。”
男人的聲音與他那魁偉的外形十分相稱,聲如洪鐘卻語氣溫和。他看著自家兒子兩隻手抓著兔子的兩隻耳朵,人雖小,同樣力氣不小。
一路走來,這兔子從一開始的掙扎不休到此刻的奄奄一息,被人抓著兩隻長長的耳朵,四肢耷拉著儼然已經放棄掙扎般認命了。
“死不了。”小男孩鼓起臉衝男人說道,隨即晃了晃雙手,那隻兔子跟著甩動了一下後腿,“阿爹你看,沒死吧,還會動的。”
“我都告訴你不要這樣抓耳朵,抱懷裡就成。要是一會送你山叔叔,你山叔叔嫌棄了可別哭鼻子。”
“才不會。”小男孩衝他爹皺著鼻哼哼兩聲,“你快敲門,我還等著瞧山叔叔的夫郎哥哥呢。”
“什麼哥哥,你要叫叔麼。”
男人一路上糾正了兒子無數次,可惜他這兒子就沒一次叫對。
“好嘛,叔麼。”小男孩踢踢懸空的腿,見碰不到門扉,只得甩著兔子衝他爹催促:“快敲門,山叔叔肯定醒了。”
“你個臭小子,你山叔叔指不定還抱著人睡得香呢。”男人嘴上雖這麼說,另一隻空閒的手倒是敲了敲門。
李茂山出來的時候看到門外的一大一小,臉上溢位了笑容。
“老薑,你們兩父子一大早的怎麼就過來了?”
開啟門,李茂山就見小傢伙姜兵衝自己搖晃手中的兔子,肉嘟嘟的臉上掛著滿滿的笑容,兩隻酒窩配著小孩子那雙大眼睛十分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