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羨雨說:「時間不早了,我先回房間睡覺了。」
「是哦。」霍非寒瞥了眼時鐘,點點頭,便把人送到門口,然後他抱了抱紀羨雨說:「那明天見。」
紀羨雨拍拍他的背脊:「……明天見。」
回國後的霍非寒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特別主動,經常會牽手抱抱,幫紀羨雨整理衣服保暖。
什麼都好,就是對白哲的事情不太明確。
撇去腦內的胡思亂想,紀羨雨按照記憶,穿過條條掛滿收藏品的走廊,來到一扇不起眼的門前。
在剛入住這裡的時候,霍非寒就帶他參加過這個家的大大小小每個地方。
這裡便是霍默山的書房了。
紀羨雨嚥了下口水,心口緊繃,抬手叩了三下門,靜靜等待,便聽屋內傳來和霍非寒有五分相似的男人聲音:「門沒鎖,進來吧。」
霍默山坐在輪椅上,腿上常年披有一條厚實毛毯。他不是腿出問題,而是身子骨弱,走十步路就夠讓他喘的。
他戴著一副眼鏡,房間昏暗的光線折入,使人看不清神色。
等候多時,他嘴角含笑的示意了個方向:「羨雨來了,坐我對面吧。」
紀羨雨謹慎點頭:「霍大哥。」
霍默山表現的很放鬆:「羨雨今天我找你來是想以小寒大哥的身份問問你,你是怎麼和我弟弟認識的?」
可能知道這個問題過於突兀,又補充:「放心,只是在方才那種場景下,我看你緊張,就沒問出口。小寒的性格你也知道,什麼事都喜歡藏著掖著,拿著當寶貝,所以現在才來問你。」
霍非寒確實是那樣的性格。
紀羨雨神色稍稍有些自然:「我和非寒是在一次酒會上認識的。」
他並沒多隱瞞什麼事,而是如實告知,至於合約的事則變成霍非寒主動來找自己,兩人就在一起了。
霍默山好像倒真的只是問問,沒多加起疑他們兩個眉來眼去才一天就在一起的這件事。
他點點頭,喝了一口茶後,面前浮出一攏氤氳:「小寒從小到大身邊都沒喜歡過人,也很少接近他人,你對他真的很特殊呢。」
說著,他抬起眸,打量紀羨雨的一舉一動。
他緘默:「嗯。」
說特殊也不特殊,頂多是因為他長得和白哲相似,並且不會讓霍非寒引起應激反應吧。
霍默山看他這麼乖巧規矩,不由笑了。
他沒質疑過自己弟弟對紀羨雨的愛——因為霍非寒從小就沒任何的浪漫細胞,像個劈不開的榆木疙瘩,他堅信,霍非寒是不會單單因為紀羨雨的特殊體質,而愛上對方的,只能說這是錦上添花。
見霍非寒這個萬年鐵樹開花,作為哥哥他當然要幫忙把把關。
霍默山知道紀羨雨清楚霍非寒這個創傷應激障礙,在他的語言暗示下幾分,發現對方一字不提,守口如瓶的,倒也滿意。
這個人可信。
不錯不錯,不愧是他霍默山弟弟看上的男人。
霍默山又高高興興地喝了口茶,他乍然問:「我和你是不是認識?」
紀羨雨:「不認識。」
「真的?」霍默山看了看他,眸中疑惑,直言直語:「那你為什麼方才看我的時候,好像是想說些什麼。」
並且他自己在聽紀羨雨這個名字的時候,也感到熟悉。
好像在哪聽到過。
紀羨雨沒打算把小時候的事告訴霍默山。
因為不想讓他有負擔感,並且聯想出自己和霍非寒的靠近,是因為他……總之,真要坦白會很麻煩。
他便說:「只是非寒在以前會經常和我提你,說你很好,我就好奇了一點。之前是我唐突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