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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樓的時候,小飯館裡正好送走一批客人。
陳言跟相熟的幾個人打了個招呼,走進自家小店鋪。
“言哥,你可算起了。”
小海一看到陳言,就奔過來,年輕人的臉上洋溢著青春的笑容,換來陳言一個愛撫的摸頭。
“別摸,我這剛做沒幾天的新發型。”抱著頭躲開的小青年撞了一下路過的客人,趕緊連連道歉。
“郝叔呢?”
陳言邊問邊往廚房去,撲鼻而來的油煙味讓他不適的嗆了幾聲。
“你進來幹啥,去外邊坐著,不會做菜還矯情的不能聞油煙味了。”
被稱作郝叔的正是小飯館的廚師,一見到陳言就忍不住埋汰了一句。
陳言站在廚房門口張望,“什錦炒飯呢?”
“做好了喊你,你去外面幫忙吧。”郝叔擺擺手趕他,“你個當老闆的,也不知道自己動手做做菜。要是大山能吃到你做的菜,他也該欣慰了。”
“這不是他吃不到了,我才不學的嘛。”
陳言苦笑了一聲,他也想學。然而還沒等到他學會,那人就丟下他獨自一人走了。
這三年來,每當他拿起鍋鏟,心中溢位的卻是滿滿的悔恨與哀痛,手中的鍋鏟重若千斤,讓他根本無心學做廚藝。
若是……
“你啊……”
郝叔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這些年來,他看著兩個小青年一點一點撐起這家小店鋪,一點一點有了能夠展望的未來。
哪成想,世事如此讓人難以預料。
“郝叔,我決定了,今天去拜祭山哥的時候,我要告個白。”
接過郝叔做好的熱騰騰的什錦炒飯,陳言抱著盒飯,對他鄭重的說了這麼一句。
中年男人聞言怔楞了一下。
“隔壁李婆婆告訴我,人死後第三年必須要投胎,殘留的孤魂也會消散在世間。我要是再不說,山哥轉世之後,只怕我們就真的緣盡了。”
當年他膽小,一味的依賴卻看不清自己的心,直到失去再懊悔,卻早已經太晚太晚了。
郝叔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大山一定會聽到的,你早去早回。”
“嗯。”
陳言抬起頭,眼角泛著紅,臉上卻掛著明亮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