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他崇你,敬你,愛你,把你當生父般仰望。五郎你品格端貴,當初先帝既然血書託孤,便知道你值得他託付。只可惜我身為女郎,無法像男兒那樣走上朝堂,只能在此求五郎手下留情,莫要把那朵蓮染上鮮紅。”
“阿姐言重了,那封血書到至今都還供在晉王府,時時刻刻提醒著五郎,莫要忘了當初先帝對五郎的一片赤忱信任。”
“你真是這樣想的嗎?”
“自然。”
“那就好,我在此代聖上謝過五郎了。”說完向他行了一禮。
李珣回禮。
底下歌舞嘈雜,人們聽不清他二人到底在說什麼。但見姐弟彬彬有禮,壓根就沒想到這場家宴是專門為李珣準備的。
說完這番肺腑之言,華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被她勸了幾杯酒,李珣覺得頭有點暈,他漫不經心地瞥向遠處,心暗暗沉了幾分。
宴席完畢後,人們吃了會子茶,接下來便是觀戲。
梁九兒的名聲在權貴圈裡很有一番地位,頗受人們歡迎,全都去捧他的場。
不過在賞戲上裴六娘跟林秋曼倒是臭味相投,兩人全憑顏值撐著,看了一段貴妃醉酒就興趣缺缺地退了場。
二人結伴尋到倚月樓小憩閒聊。
這兒離戲臺遠,頗為僻靜,不受人打擾。結果兩人才坐了茶盞功夫,一家奴來尋,說英國公府那邊來信兒,讓裴六娘去一趟。
她站起身道:“我去去就來。”
林秋曼點頭。
主僕二人繼續枯坐,蓮心中午沒吃些什麼,林秋曼說道:“你自個去找些好吃的,我在這裡等裴六娘,不用你守著。”
蓮心蠢蠢欲動,她對吃的不上心,倒是對梁九兒的戲有興趣,“那奴婢去看會兒戲?”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去吧。”
蓮心雀躍地離開了。
林秋曼在榻上躺了陣兒,突聽外頭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一道男人的聲音很是興奮,“數日不見小娘子,可想死我了。”
女聲嬌滴滴道:“油嘴滑舌,我豈比得上大長公主。”
“那老婦怎能跟你比,你嫩得掐得出水兒來,快別躲著,讓我親一下。”
“你猴急什麼,去看看裡頭有沒有人。”
林秋曼心頭一驚,好似自己才是賊人一般,忙尋藏身的地方。
就在大門被推開的瞬間,她成功將自己塞進了一口櫃子裡。
不一會兒偷情的男女進來了,兩人乾柴烈火,關上門就纏在一起開親。
林秋曼透過櫃子縫隙往外看去,恨不得自插雙目,照這勢頭,她極有可能現場觀摩一出春宮戲。
趁著雙方還沒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局面,林秋曼冷不防敲了一下櫃子。
突如其來的聲響把偷情的兩人嚇壞了,二人不敢再逗留,匆匆離去。
林秋曼鬆了口氣。
大長公主的私生活混亂,她的府邸也混亂,狠該整頓一番。
推開櫃門剛爬了出去,誰知外頭又傳來老陳發牢騷的聲音,“大長公主好心思,明著是家宴,實則是為郎君備的鴻門宴。”
“你莫要說了。”
“老奴就是覺得不痛快。”
“今日我多喝了幾杯,頭暈得厲害,你莫要讓我心煩。”
聽到李珣的聲音,林秋曼一時慌了神兒,彷彿他是洪水猛獸般,腦子一熱又往櫃子裡鑽。
大門被老陳推開,他攙扶李珣躺到榻上小憩。
李珣的酒量本就不佳,又被華陽灌了不少,此刻腦袋暈沉沉的,躺在榻上懶洋洋的一動不動。
老陳道:“老奴在外頭候著,若郎君有吩咐,叫一聲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