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有病,誰不想被治好呢?
下午李珣外出歸來,林秋曼有些懼怕他,刻意避著。
李珣回來後在書房裡忙碌了一個時辰,隨後才去看她。
林秋曼昨晚沒睡好,在房裡補覺。
李珣坐到床沿瞧了會兒,想伸手摸摸她,她卻醒了,被嚇得瑟縮了一下。
李珣失笑,“我又不吃人,你何至於嚇成了這般?”
林秋曼情不自禁往後縮,李珣握住她的手,試探問:“真被嚇壞了?”
林秋曼老實點頭。
李珣抿嘴笑,“那往後我便在你面前做個人,只要你別像以前那般抗拒我,我還是挺樂意做人的。”
這話林秋曼聽著不服氣,駁斥道:“奴卻覺得以前在朱家院殿下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挺好的。偏偏殿下貪心,想把奴的生路困死,才鬧到了這般。若當初殿下一直維持現狀,奴又何至於拼死折騰?”
李珣氣惱地指了指她,“你還真甘當無名無分的外室?”
林秋曼:“極好,奴就盼著殿下宅院裡有三妻四妾,心裡頭厭煩時便來朱家院走一趟,解解悶兒,也無需太把奴放到心上,就當一個玩意兒養著。要是這個玩意兒不慎闖禍了,再幫忙收收場子,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李珣沉默。
林秋曼眨巴著眼睛,“奴一點都不貪心的,不貪名分,也不貪榮華,更不貪寵愛,就想上公堂打官司。但沒有孃家背景能護奴,奴只有攀附權勢借力打力,求得一方天地。”
李珣的直男思維無法理解她的這種荒唐想法,憋了許久才道:“你有病。”
林秋曼坐起身,“奴怎麼有病了?”
李珣嚴肅道:“我若想要一個女人,必然會給她最好的,婚姻,疼寵,讓她從頭到尾都歸屬我,我給她安穩,替她擋風雨,護她一生無憂。”
林秋曼老實道:“這想法極好。”
李珣:“我想要你,你卻讓我把你當外室養著,像什麼話?”
林秋曼盯著他看,在某一瞬間,她又覺得這個男人迂腐得可愛。
他的思路其實是沒有問題的,畢竟在父權封建的時代裡,這種想法對於女郎來說已經算得上非常不錯了,可以說是認真負責的態度。
但是,這只是他的需求,而非她的需求。
“奴就想問殿下,如果奴進了府,殿下還會讓奴上公堂嗎?”
李珣想都不想就拒絕了,“不會,你入了府,哪能讓你繼續在公堂上跳腳?”停頓片刻,“你頂著我晉王的名號去公堂,他們直接跪拜了,你還打什麼官司?”
林秋曼:“……”
李珣:“我看京中世家貴女們的消遣玩意兒也挺多的,為什麼非要上公堂呢,就不能換一種花樣?”
林秋曼:“可是奴就愛上公堂,就喜歡市井滋味,人間煙火。奴就喜歡那些雞零狗碎的世情百態,家長裡短。特別是當奴看到在泥潭裡掙扎的女郎找到了出路爬了出來,奴特別為她們高興,那是錢財買不到高興。”
李珣發出靈魂拷問:“世間女郎千千萬,不幸的家庭婚姻那麼多,你又能救多少呢?”
林秋曼:“救一個算一個,奴就想讓她們知道,只要她們願意,那就有出路,而不是在泥潭裡忍耐到死。她們還有解救的方法,我林二孃就是她們的方法。”
她的這個堅持李珣是無法理解的。
他站得高,看得遠,哪能把地上的螻蟻一隻只都數清楚呢。
林秋曼卻能,因為它就是那些螻蟻。
她所看到的身邊世界皆是市井百態,而他看到的則是整個王朝與國家。
站的角度不一樣,立場不一樣,看到的自然也不一樣。
他們都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