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曼看向吳嬤嬤,“嬤嬤您可要作證,殿下說他賭奴輸。”
吳嬤嬤點頭,“老奴給二孃作證。”
林秋曼美滋滋道:“一場官司就賺了四錠金錁子,很有錢途。”
李珣瞥她。
有時候他也覺得奇怪,那人身上彷彿帶著某種魔力,總能讓人心境愉悅。瞧那副貪財的小模樣兒,叫人忍俊不禁。
“你這般胸有成竹,可是有主意了?”
“自然是有的。”
“可否說來聽聽?”
“不可。”
李珣嘖嘖兩聲,還賣起了關子。
陶鍋裡熱湯翻湧,林秋曼胃口極好,吃了不少魚片。
吳嬤嬤試探說道:“聽說二孃家中給張羅了親事,若是成了,老奴也得去吃杯喜酒。”
林秋曼微微停頓撈魚片的動作,看向李珣道:“奴記得上回陳管事也在場,當時殿下曾說過,奴若覓得如意郎君,殿下必送上大禮,可還說話算話?”
李珣的手指輕輕摩挲杯盞,眼神意味不明,“自然算話。”
林秋曼:“那殿下可要早些備上了,奴已經覓得如意郎君,很是合意。”
李珣喉結滾動,酸溜溜道:“那也得成了再說。”
林秋曼挑眉看他,兩人對視,均帶著窺探的意味。
李珣絲毫不迴避,饒有興致問道:“你那何郎君小門小戶,你瞧得上?”
林秋曼垂下眼簾,讚道:“他是個極好的人,奴很是喜歡。”
李珣冷哼,嫌棄道:“就你那惹是生非的性子,何家受得了?”
林秋曼反駁道:“奴熟讀《陳律》,已經長了記性,不會再莽撞了。”
李珣壓根就不信她的鬼話,吳嬤嬤說道:“若是兩個人相處得來,倒也是樁良緣。”
林秋曼點頭,“何郎君情商高,名聲好,很得街坊鄰里稱讚,就連大長公主都覺得他會處事。奴沒有門戶偏見,何家雖然小門小戶,但何父何母相親相愛,一家子敦厚溫和,這樣開明的人家,是極其難得的。”
吳嬤嬤:“二孃倒是個通透人。”
林秋曼正色道:“做人就得有自知之明,最怕的就是自不量力。”
李珣挑釁駁斥,“你無視禮教,且還上公堂辯理爭論,樁樁件件,你說哪一件不是自不量力?”
林秋曼:“……”
被他噎了半晌,她懊惱道:“奴有句大逆不道的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李珣歪著頭看她,“你說。”
林秋曼恨恨道:“殿下你那張嘴刻薄又討厭,總有一天,總有人會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李珣冷笑,“我就事論事。”
林秋曼刻薄挖苦,“就您那張嘴,單身到至今也是有道理的。”
李珣:“……”
林秋曼繼續打擊,“就算有女郎被您的外表矇騙上當,時長日久,也受不了您的刻薄性子。”
李珣雙手抱胸,“你繼續。”
林秋曼立馬閉嘴,小聲嘀咕道:“奴不想留遺言。”
李珣非常殘酷的向她道明瞭一個事實,“我若是看中了某樣東西,你覺得我需要費心思去哄騙麼?”
林秋曼老實搖頭,“強取豪奪便是。”
李珣盯著她,目光灼灼,林秋曼轉了個彎,“不過殿下是尊禮守節的君子,又聲名在外,是不屑使這些小人行徑的。”
林秋曼與他對視。
李珣一直沒有吭聲,伸出來的捕雀網被他掩藏,林秋曼則打算撤退上岸。
蓮心敏感地覺得氣氛不太對勁。
兩人僵持了半晌,李珣才道:“飽了。”
林秋曼不露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