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朝燈抬手。
他們快速擊了個掌,朝燈上臺走位到演練時的地方,其餘同學迅速準備。
“在與英雄故鄉遙隔千里的繁榮古都,殘暴的洛達西王統治著整個國度,他每晚必須枕一位美人的雙膝入睡,第二日醒來,則將陪伴自己一夜好眠的美人殺死,飲其血作為清晨起床號。 ”
中央懶散微笑的洛達西,披珠戴飾、聲名顯赫,的的確確擁有古書裡讚譽的美貌,扶月見觀眾們反應呆滯,目光裡不自覺流淌出痴迷和佔有慾,清楚地知道再也沒有比朝燈更適合的人選。
不僅是外貌,同樣也因為洛達西必須引起觀眾強烈的愛意,由愛意催生的、對他殘忍行徑偏激的厭惡或寬容,才能真正將觀者帶入劇中。
“英雄抵達王都,混入美人中間,當他見到洛達西時,幾乎無法相信眼前之人雙手沾滿孽債。”
從臺下走來的少年身姿挺拔,修長利落,像某種生機勃的植物,楚馳譽看著不遠處衣著奢華的王,他腳下躺臥沾滿鮮血的亡女,紅色飛濺上雪一樣的赤足,腳趾指甲柔潤的顏色宛若初生玫瑰花瓣,脆弱無比。
那真是,不該被允許的美。
讓人沒有想繼續存活的慾念,只望拉著他共赴地獄。
“洛達西在英雄面前大肆炫耀自己的權勢,他讓他觀賞一個個青春年華的美人被隨意屠殺。”
楚馳譽想起打球時後衛開過的玩笑,後者只是想把朝燈儲寶那般藏起來,而自己看見他的第一眼,有的卻是無邊無境的破壞慾,從未有過的陰暗慾念幾乎讓他恐懼,楚馳譽的人生順風順水,萬物唾手可得,使他對任何事物都一視同仁地興致缺缺。
只有朝燈。
他不得不盡量遠離這個意外,很小的時候,楚馳譽就意識到自己異於常人的控制慾,外公曾說這種天性註定將使他身居高位,同樣易帶來無盡煩惱,面對難以握在手中的存在,要麼乾脆走開,要麼徹底擁有。
他走開了,對方卻渾然不知黏了上來。
“憤怒的勇者與王巧妙周旋,終於覓得良機,將洛達西一舉刺殺。”
後心插入利刃,血液分析崩離,貌美如女的王倒在英雄懷裡,朝燈十分激動偷偷蹭了蹭,哦哦哦哦大少爺身材好棒,哦哦哦哦月月選得好,就是要gay劇。
[惡意值一星半。]
哇擦,為什麼?
雖然又有小星星真的是非常開心,不過他媽的,我不是很懂。
楚馳譽視線掠過對方纖細腳踝上的假血,心中黑暗瘋狂生長到從未有過的厚度。
“傳信飛鳥將勝利散播到王的國土,人民歡呼慶祝,盛讚少年英雄的豐功偉績,儘管無數人反對,新成為王的英雄依舊不忍對洛達西狠下殺手,為了撫平民怨,新王將他囚死於不見天日的高塔之上。”
巨大舞臺連綿無盡,場中央一人淹沒於花海和光耀,顯赫為皇,另一人則受困於不盡黑暗,依稀能看見一截帶黑鐵銬鏈的細白腳踝,沉重枷鎖拖拽在地,人人都能想象鎖住魔鬼的桎梏如何強大而不可掙脫。
這場景像一個啟示、不著痕跡的預言,陰晦的靈犀一照。
“歷經百年,當年的英雄消逝,人們開啟高塔,驚異發現早已死去多年的洛達西依舊維持少女般生動鮮活的模樣,他的手死死扒住窗沿,腳部因劇烈掙扎保有深可見骨的傷口,他似乎終生在為自己所犯的惡行贖罪,終生都試圖逃離囚牢,而未能乞得上蒼原諒。”
幕布降下,演員們快速收拾舞臺道具撤退,朝燈皺了皺眉,原本扶月說腳鏈的鑰匙就在放鎖釦的位置,現在卻怎麼都找不到,他只能先下臺,腳上重物叮噹作響,感覺真是……羞羞。
扶月看他這樣下來,想都不想就能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