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訊息,加上前些日子二人起了摩擦,魚戀薇理所當然認為他厭倦了自己,她從來不知道失去一個人會心痛到這種地步,彷彿下一秒就要死去,她本就修的是絕情絕欲的大道,這般一來,整個人都險些走火入魔,終於在不合時宜逢上小劫時被心魔吞噬,當即去了七八分理智,而今半瘋半癲地屠殺所有曾向她表露過心悅之情的修者。
“璇璣仙子為什麼要追殺喜歡自己的人?”
對上男子清透的眼眸,朝燈怯怯地咬了咬下唇。
“我……”他猶疑地看了看華鳶峰的繼承人,聲音小小的:“她不讓我走,我不想和她待在一塊兒了,正巧有個喜歡她的修士來探望,我就騙她說,我愛的是那個男修,為了不讓他們在一起,我不得已才出現在她面前……墨墨,你生氣了嗎?”
“你真是……”華鳶峰的少峰主笛墨無可奈何敲了敲他的頭:“現在全天下都覺得你負了璇璣仙子,你可知被你隨口拉來做擋箭牌的男修是八大幫派之一的掌門之子?”見他不說話,一雙勾人的烏眸就是對自己笑啊笑,笛墨又嘆道:“誰猜到那小子會對你一見鍾情?連心心念念多年的魚戀薇都不顧了,居然硬帶你闖出了宿雪閣,你還回頭就對人說是在騙他,這樣下來,加上萬靈宗,你都把八大幫派得罪三成以上了。”
“不還有墨墨你嗎~”
朝燈看向他時,眼裡滿是依賴,笛墨被他看得不自在,輕咳一聲,逗小孩那樣彈了下他的額頭:“說,你會不會也害我?”
“不會啦,”朝燈懶懶散散地挑了挑眉:“我什麼都沒做啊,我沒要秘境,蕭翎自己把它送給我,我也沒讓魚戀薇替我殺人,不喜歡了就是不喜歡……墨墨墨墨墨墨,我救了你啊,如果要害你,我救你幹嘛?”
“對,不然我可不敢留你。”
笛墨慫了慫肩,再看朝燈時只餘下溫和與藏得極深的愛意,是這個人在他被爭奪繼承之位的親眷追殺、走投無路時救了傷痕累累的自己,外界對他的評價極為難聽,他是妖道,是與仙道絕不相容的魔修,可每當看見朝燈,他心裡總有個聲音偷偷說,他只是被人誣陷,為人處事又太過小孩子心性,難免遭人誤解。
笛墨抬頭,餘光掠過那人眼皮上一點淡色淚痣,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像是被貓兒撓過。
竹林裡青葉搖曳,伴隨鋒利的劍氣,十幾米開外處細竹最尖端的新葉被利落斬下,微小得可以忽略不計的聲響自鋪滿厚厚落葉的地面傳來,那種熟悉的動靜令笛墨停下練劍,再側頭時,果然看見了他心心念唸的人。
“墨墨……”
烏髮烏眸的美人眉心微微皺起,他似乎有些為難地看著面前的少峰主,猶豫過後搖了搖頭。
見他這樣,笛墨立刻移至他旁邊,劍修的戾氣在瞬間消散,他的聲音似山間清泉:“怎麼了?”
朝燈眼神忽閃,在他的逼問下,才慢慢道:“我覺得…你們幫派裡有人看我的眼神好奇怪,就連你父親也……”
笛墨見他這副樣子,打定主意是他發生了什麼,並不是沒察覺到華鳶峰上的躁動,他卻自私自利地為將人留在身邊忽略了這種異樣,偏偏再怎麼問對方也得不到任何蛛絲馬跡,隔了半晌,他才聽朝燈小聲道:“我只是想跟墨墨在一塊兒啊……我真的什麼都不想做的。”
那句話使笛墨的眼神徹底暗了下來,他丟掉配劍,一把摟住美得令人不安的年輕魔修,笛墨將頭放在那人的肩上,耳邊對方淺淺軟軟的呼吸、雪似的面板與嬌嫩的唇一點一點侵佔了他全部的感官,他低聲呼喚著那人的名字,心都好似被填滿了。
原本放在誅魔榜上最末尾的名字於短時間內飛快前進至二十三名,朝燈低頭看地上圍攻他的正道修士們,速度極快地漫不經心揚了揚嘴角,領頭的老者一柄青劍直指他的方向,渾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