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衣衫,正處虛弱的魔修無力反抗,白玉般的身體掩映在冰藍池水中,不得不說,他確實有禍國殃民的本事,吹拂於池上的新綻桃花不及他半分美貌,夜懸的宮主視線點過他肩上那抹硃色,柔聲道。
“你不用怕,我並不會對你行逾越之事。”
他說著,垂頭執起朝燈一足,冰涼流水行過朝燈的腳心,他忍不住顫了顫,旋即似乎又覺得這樣太過弱態,有些懊惱地嘖了一聲,正為他清理血汙的人動作微滯,待血絲完全洗去,越長歌的手掌貼上美瓷似的面板,溫和白光過後,劃傷盡數癒合,他的拇指有意無意蹭過朝燈的足心,不出意外看見那人往後縮了縮。
世上竟會有這般敏感的身子,況且這魔修並沒有受過調馴,僅僅是天生豔骨。他動作輕柔地治療了另一足,先前還戒備無比的美人此刻半闔著眸,懶洋洋地任由越長歌探測他的身體狀況,隔了半晌,朝燈終究壓不住疑惑,抬眸問道。
“越宮主、大美人,你到底想如何?”
銀髮的男修沉默地停下手,清泉般溫柔的嗓音繚繞耳側。
“你是魔道,做了許多喪盡天良的惡事,本性卻並非大惡,你的靈能十分乾淨,就像是……”他點了點朝燈的淚痣:“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了大過。”
“……”
“你這般看著我,”越長歌的手從他的淚痣上離去:“如是用這種目光看任何一個修士,他們便會斥責你又對人施以妖法,而今你靈根被毀,沒有自保能力,自己又善惡不識,若想離開,走出夜懸便是,若是想留下,我為你提供暫時庇護。”
我靠………………。
好有道理啊………………。
感覺自己都要被他說動了,真不愧是虛偽!既然都給了善惡不識的人設,老子當然得不負大美人的厚望好好發揮啊。
朝燈眼光復雜地看向他,聲音不覺軟了幾分,神情又恢復至嬉皮笑臉的模樣。
“既然宮主留我,我自然要陪著宮主啦~”
越長歌也不介意他這副流裡流氣的樣子,只是微微笑笑,朝燈一雙烏墨似的眸子卻悄悄亮起,毫不避諱地看著眼前淡然出塵的修士,那的確是個非常好看的人,一舉一動都透著清朗,當真像是天上的仙人,越看越令人歡喜,朝燈心情很好地趴在池邊,眼睛卻不由自主總瞟往越長歌的方向。
[愛意值一星半。]
[假期。]
[沒有。]
[分手。]
[做夢。]
[……]
嘁。
越長歌將他單獨安置在一間小樓裡,因為小樓臨近主宮,平時少有人路過,即使如此,那人卻准許他與夜懸的年輕弟子共同聆聽授課,閒來無事時,朝燈便會去那邊晃上一晃,他的身體還沒好全,每次都只能慢悠悠地走,接觸的時間長了,儘管那些年輕修士都聽過他的惡名,曾經誅魔榜的第一卻柔柔弱弱得像是最無害的小獸,漸漸有膽大的修士來同他說話,每天閒出鳥來的朝燈也樂意與他們交談,直到在他一回課後離去時,一名幾乎沒怎麼同他說過話的男修攔在他面前。
修士大都面龐姣好,夜懸宮銀藍的制服穿在那男修身上,整個人都俊逸瀟灑,他有些面紅,卻言:“你……你有道侶嗎?”
朝燈搖頭,那男修驚喜道:“你能不能……?”
“我不想。”
即使留在夜懸宮數日,他說話做事還是留有禍害四方時的勢頭,一旦那張燦若春櫻的面容流露出絕情的模樣,就顯得又冰冷又勾人,男修被他撩撥得不行,雙目通紅,努力抑制著突如其來的邪惡念頭,待朝燈抬步往前走,身子卻突然被人抱住,冰涼的劍鋒抵在他的後心,他聽見壓抑著情緒的威脅。
“你若不想死,就乖乖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