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意,但他看上去依然冷冰冰的,就像剛從冰櫃裡拿出來的飲料瓶,周身都蒙了一層水汽,卻是涼的。
盛望也轉了個身,把卷子鋪在牆上,卻沒有急著去做剩下的題目。
江添的進度跟他相差不大,一節課的功夫已經做了120多道。卷子上落有不少圈圈點點的痕跡,還有他順手標註的片語,字母潦草卻好看。
盛望遲疑片刻,小聲叫他:“江添?”
對方筆尖停了一下。
“你怎麼會沒寫?”盛望問道。
江添順手在答案旁打了個點,目光移到了下一題,眼皮都沒抬一下。
完了,真不理人了。
盛望心裡那隻抓耳撓腮的猴兒又出來了。
正撓得起勁,耳邊傳來一個女生的聲音:“他好像卷子忘記帶回家了。”
盛望一愣:“忘帶了?”
說話的是那位外號辣椒的女生:“我昨晚去了一趟政教處那邊,回來的時候你們都走完了。我關燈鎖門的時候好像看到他桌肚裡有卷子,是吧江添?”
盛望又轉頭看那根冰棒。
“嗯。”冰棒應一聲,雖然還是沒抬眼,但至少沒裝聾。
行吧,別人都理,就不理他。
盛望差點跟猴子一起撓。
旁邊的辣椒又咕噥了一句:“那你今早還那麼遲才到?我以為你會早起過來補呢。”
畢竟江添不是不做作業的人。
她這話說完,江添沒什麼反應,盛望卻愣住了。
是啊,卷子忘記帶,早起一點就能補上了。沒人會預料到楊菁今天抽查,以江添的速度,他提前20來分鐘就能做掉一張卷子,剩下的可以在楊菁評講過程中補上,只要保證自己做的比講的快就行。
而他為什麼沒能早到呢?
因為有人矯情又磨嘰,愣是拖到了那個時候。盛望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
之後的40分鐘裡,某人試圖以眼神引起江添注意,失敗。又試圖藉著別人的話頭逗江添回他一句,失敗。還試圖把筆帽掉在江添腳邊,依然失敗。
敵一動沒動,盛大少爺卻要忙死了。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英語課結束、物理課開始也沒有好轉。
盛望回座位的時候有點蔫,蔫得高天揚差點兒以為他中暑了。
“降暑藥要麼?”高天揚問他。
“謝了啊,不要。”盛望乾巴巴地說。
他現在更需要後悔藥。
班主任何進踩著點進教室,晃著手裡的一份表格說:“可能有人已經聽說了,今年的市三好評選又來了。到昨晚為止呢,我們班是三個名額,今早我去政教處靜坐了一小時,想辦法又擴了一個名額。”
“這個對你們還是很重要的,關係到後面高校的提前招生考試資格。能爭取呢還是儘量爭取一下。我們班的評選方式公開透明,老規矩你們都懂的。一個名額按成績,這是硬實力。一個名額在班委裡面挑,他們辛苦一年了,也得有點甜頭對吧?還有一個民主一下,全班選舉。沒意見吧?”
“至於新要來的這個名額,我們幾個老師討論了一下,決定給進步最大的學生,畢竟努力也是一種資本,而且是最值得肯定的資本。那這個進步怎麼算呢?咱們這週末不是有一場週考嘛,再下一週是月考,也相當於正式開學的第一次大考。就看這兩輪考試的表現,好吧?”
原先市三好有很多人註定拿不到,所以不太關心。但這個額外增加的名額給了太多人競爭的機會,好多學生蹭地就坐直了。
盛望聽了一耳朵,短暫地轉移了注意力。
很快,何進收起表格開始正式講課,盛望的注意力又繞回。
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