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多了,也沒見你手下留情啊。”
那可能是他最不紳士也最不體貼的時候。
周敘深蹙眉,“我造成的後果?”
他還沉浸在剛才的思路里,一時沒太明白她的意思。
姜嘉彌一陣窘迫,怎麼也沒想到讓她“近墨者黑”的人,竟然也有領會不到她意思的時候。
難道是她說的太隱晦了?
可是解釋的話她又說不出口,只好面朝著窗外不說話。
安靜片刻,周敘深驀地挑起眉梢,恍然地笑了一聲。
他微微側過頭,原本是想往副駕看一眼,想到什麼又略一停頓,把頭轉了回來,繼續注視著前方的路況。
雨勢在不斷變小,零零碎碎落在擋風玻璃上的雨滴被雨刷器清掃乾淨,視野明晰開闊,車行駛起來不至於再像剛才那麼危險。
“是我不好。”他微微頷首,勾著唇。
姜嘉彌心裡一鬆,立刻有了底氣,“你弄的就怪我嬌氣,別人弄的你就要算賬,怎麼還有兩套標準呢。你這是寬以律己,嚴以待人。”
周敘深喉結動了動,指腹輕輕摩.挲方向盤,試圖和她講‘道理’,“小彌,這是兩回事。”
“但造成的結果是一樣的。”
好吧,看來論講‘道理’,他贏不過她。
他識趣地認輸,“好,那我不和他計較了?”
“嗯!”她趕緊點頭。
“不過,下次我開車的時候,最好不要和我說這種話了。”
停頓片刻,他才又說:“我會分心。”
姜嘉彌好不容易降溫的臉又一點點熱了起來,“你自己意志不堅定,怎麼能怪我呢。”
“是你把我想得太正人君子了。”
話音落下之後,兩個人一時間都沒有再說話。
駕駛座和副駕之間隔著空隙,他們只能規矩而剋制地保持距離。一個看似專心地開車,一個始終看著窗外,好像對外面千篇一律的街景很感興趣似的。
姜嘉彌舔了舔唇,莫名覺得車裡的氧氣都快不夠了。
“你空調溫度開得有點高。”
周敘深沒說什麼,將溫度調低了一點,接著手放在出風口試了一下溫度,“這樣可以了?”
“再低一點點。”剛說完,她又想著他要開車不太方便,於是自己伸出手去,卻驀地被他給握住。
她這才發現他手心的溫度比自己還要高。
“再低會冷。”他低聲提醒,指腹捻過她手腕內側,末了才鬆開。
冷?姜嘉彌覺得自己像坐在壁爐邊,煨得渾身發熱發軟,只得含含糊糊地應一聲。
……
很快,他們到了醫院。
一套檢查的流程下來花了不少時間,最後的結果是並沒有傷到骨頭,紅腫也不太要緊,隨著時間推移就會慢慢變成淤青,最後恢復如常。
“我就說吧。”姜嘉彌委委屈屈地看了他一眼。
何必這麼折騰一趟呢。
四目相對,周敘深有種自己犯了滔天大錯的錯覺,不由得失笑,“這樣我放心一點。”
剛說完,手機忽然響了,他安撫地摸了摸她的頭示意先等等,然後才把電話接了起來。
“敘深,你這一去都去了多久了,大家都還等著你呢。”喬述不解,“你現在在哪兒,什麼時候回來?”
“在醫院。”
“醫院?你去醫院幹什麼?”
周敘深下頜微抬,忽然又垂眸,和仰著臉的姜嘉彌四目相對,她眨了眨眼,正乖乖等他接完電話。
他朝她無聲地笑了笑,幫她把頭髮別到耳後,手收回來之前又順勢捏了捏她的耳朵。
“陪人做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