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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盛你是不是瘋了!”黎初洛沒辦法去理解他的思想和行為,“你明明知道,自己配得上更好的!為什麼要自暴自棄。”
江蘿的手指甲陷入了肉縫裡。
原來在別人眼裡,祁盛和她在一起,屬於是…自暴自棄啊。
那些湧入她扣扣空間的陌生人,他們窺探她的相簿,審視她的照片,心裡都是這樣想的吧。
祁盛有點被黎初洛的咄咄逼人惹毛了,但因為家裡的關係,也因為這麼多年的朋友情分,他仍舊忍耐著:“小時候,我爸媽不管我,他們憎恨彼此然後一起恨我,是江蘿一直陪我、我讓她做什麼這姑娘都傻乎乎去做、她疼了我很多年。”
黎初洛終於嗆哭了出來,緊緊攥著他的手腕:“這些我也可以啊,祁盛,我也喜歡了你很多年,你想要的、我也可以給你啊!”
祁盛乾燥的薄唇間吐出一聲彈舌音,扯開了她的手:“大小姐,你忍得了我的壞脾氣,現在能忍,以後呢?你和宋時微一樣驕傲,從小被人追捧慣了,受得了我才怪,哪天受不了,說走就走了,浪費老子感情。”
他一向不喜歡賭,討厭一切不確定的東西,而且自私,絕不輕易給出真心。
黎初洛咬牙說:“那你確定她就受得了,永遠不會離開你?”
經過垃圾桶邊,祁盛扔了手裡那根被他玩爛的煙——
“她是我唯一的確定。”
身後,黎初洛哭著,歇斯底里對他喊道:“祁盛,從始至終你只愛過一個人,那就是你自己。”
祁盛頭也沒回,染著煙味的指尖扣了個清脆的響指。
……
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春雨,小巷溼漉漉倒映著灰濛濛的天。
女孩眼睫微溼,分不清那是雨霧還是眼淚,蒼白的嘴唇輕微地顫抖著,呼吸斷斷續續,幾乎沒有辦法完整地呼吸。身體彷彿經歷了一場大地震,五臟六腑宛如破損的齒輪,艱難地運轉著。
“祁盛,你究竟喜歡我什麼啊?”
“我喜歡你的眼睛,裡面有我。”
“只有我。”
那一個響指,把江蘿震醒了。
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在這一瞬間終於豁然清晰。
原來,不是因為她跳舞好看,也不是因為她檯球打得好,不是因為她性格溫柔、心地善良,甚至不是因為他們朝夕相處所以相互看對了眼,日漸生情……
是因為她不夠驕傲,也從沒有人追捧她,所以她把祁盛藏在心裡,捧成了寶貝。
祁盛渴望的是江蘿帶給他的安全感。
是啊,她太愛他了。
確定無疑,只要他不提分手,江蘿便永遠不會離開他。
江蘿宛如破敗的布偶娃娃般,步履虛浮地回了家。
在門邊,她看到江猛男正攬著陸縵枝在沙發上看電視,陸縵枝依偎在他身邊,在他耳畔低語,還咬他耳朵。
江猛男時不時便要吻她一下,倆人膩膩歪歪地親熱著,電視裡播著廣告,他們也看得津津有味。
江蘿毫不懷疑,他們一整天應該都是這樣度過的。
她愣愣地站在門邊,感覺自己的心臟一陣陣地泛疼。
她看到江猛男看陸縵枝的眼神,那是發自內心的欣賞和喜歡。
她也看到陸縵枝回應他的愛意。
愛不是單方面的付出,不是永遠追在身後,心甘情願當他的小尾巴。
愛是不顧一切、是飛蛾撲火,是即便相隔山海、也要不遠萬里奔赴。
告別 “江蘿,你看,是夏天了。”
江蘿像個紙片人一樣, 輕飄飄地走進客廳,悄無聲息地回自己的房間。
江猛男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