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我真要謝謝你竹馬。”
“不用謝!”江蘿沒好氣地問,“他為什麼要對付你啊?”
“我哪兒知道,興許是看老子不順眼。”
“祁盛脾氣不太好,但也不會隨便發火兒,肯定是你得罪他了。”
“是是是,你竹馬哪哪兒都好,老子哪哪兒都不對。”
江蘿輕哼了一聲,不理他了。
任離一直追到她家樓下,看著她將腳踏車停在巷子樓道里,將車輪胎跟樓道扶手鎖在一起。
“你家就住這裡?”
“對啊。”
任離打量著這個年久失修的筒子樓,衡量著這丫頭的家庭。
應該…還算匹配吧。
“你竹馬呢,他不會也住這兒吧?”
“怎麼可能,祁盛家住在巷子盡頭,那可是棟民國軍閥大宅,雖然舊了些,但是據說超級值錢。”
“哦。”
任離單手插兜,另一隻手想伸過來揉揉她的腦袋,江蘿敏捷地避開了。
不遠處的巷子口,朦朧的雨霧氤氳著少年清冷疏淡的身影。
他撐著黑傘,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
夜間,江蘿做完了家庭作業,惦記著祁盛說他手肘破皮的事情,給他發了一條扣扣訊息——
豬豬蘿:“手怎麼樣?創可貼收到了嗎。”
訊息發出去之後,她便一直沒有下扣扣,用僅剩不多的流量登陸著,等待著他的迴音。
從九點到十點,祁盛一直一直沒有回訊息。
等待回信的時光無比漫長,她將手機音量調到最大,時不時便戳進扣扣裡,看著那個晦暗的灰色企鵝頭像。
祁盛沒有用自定義頭像,他一直用的是最原始的男生企鵝頭像,看著就像是不怎麼用社交軟體的那類人。
以前他回訊息很快的。
今天一直沒登入嗎。
江蘿感覺胸口像堵塞的管道一樣,連呼吸都有些不暢快了,入睡前,她躺在床上,又試探性地給祁盛發了一條訊息——
“在?”
只聽手機傳來“叮咚”一聲響,江蘿的心臟跟著哆嗦了一下。
不過,不是祁盛的企鵝頭像的跳動,而是來自於【霧宿巷炸街小分隊】大群裡,孟纖纖發了一條訊息——
一隻纖纖:“親們,週末一起去網咖玩《勁舞團》怎麼樣?”
メ半世惆悵(胖子):“哪些人啊!”
一隻纖纖:“目前我只約了豬豬,你們也一起來啊,人多好玩一點。”
流浪、青年(煤球):“i’ 。”
一隻纖纖:“豬豬蘿,對了,到時候把任離也叫上哦,我們開情侶舞步。【壞笑】”
胖子和煤球紛紛起鬨,在群裡瘋狂發著促狹的表情包。
江蘿看到這條艾特她的訊息,不知道該怎麼回,只好也跟著回了個表情——
豬豬蘿:“【汗】”
一隻纖纖:“祁盛,組情侶嗎?”
兩分鐘後,祁盛回道:“可以。”
江蘿看到他的企鵝頭像出現的那一刻,不知道為什麼,懸在心上的利刃“嗖”的一下落下來,深深刺入心臟。
十六年來她所遭受的無數的嘲諷、白眼、奚落…都比不上這一刻心臟所承受的千鈞之力。
她頓時丟開了手機,抱緊了枕頭,深深地呼吸著,緩解著那種宛如針扎一般綿長又細密的鈍痛。
次日清晨,江猛男做好了熱氣騰騰的麵條端上桌,一回頭看到門邊的江蘿,嚇了一大跳——
“鬼啊啊啊啊啊!”
小姑娘濃密如瀑的黑髮散在前面,穿著白色泡泡袖睡裙,沒精打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