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雲詩心高氣傲,哪裡猜到父親的心思,她把心一橫,上前一步高高仰頭看著秦斯澤,尖聲說:
“秦總,我是鄧氏實業專案部經理,這次跡銳集團和我們開展合作的專案會由我負責,有關合作的細節,您方便現在跟我談談嗎?”
秦斯澤看都不看她,只是淡淡地喚了聲“白奕”。
“是!”白奕立刻從座位上站起來,上前一步擋住鄧雲詩的視線,露出一個禮貌而疏遠的笑容。
“鄧經理是吧?先不說跡銳和鄧氏的合作還只是在溝通階段,尚未落實,就算最後成功簽了約,負責這個專案的也是跡銳集團珠海分部,分部自然會安排人跟進,麻煩您等合作正式確定了之後,再去跟負責人對接。”
鄧雲詩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仍然緊緊盯著那個高高在上、連一個眼神都不肯施捨給自己的男人,憤憤不平地說:“這麼重要的專案,秦總就這樣交給分部是不是太瞧不起我們了?”
“詩詩你閉嘴!不可以對秦總無禮。”鄧總急忙出聲打斷她,要不是在場這麼多人,他真想衝上去把她拉走。
白奕還想說些什麼,秦斯澤抬起手指搖了搖,白奕看到了,立刻閉上了嘴巴。
不只是他,在場的其他人也都因為秦斯澤這個簡單的動作而噤了聲,就連想再次開口為女兒說句話的鄧總都閉了嘴,眼神發愣的看著秦斯澤。
鄧雲詩見秦斯澤終於正眼看自己了,正要揚起一個自認為自信又張揚的笑容,卻聽到這個男人面無表情地哼出一句涼薄又嘲諷的話——
“真是蠢人不自知。”
輕飄飄一句話,鄧雲詩只覺得一股涼氣從四肢末端開始蔓延至全身。
“你,你什麼意思?”
明明會所裡的暖氣開得很足,她卻還是覺得渾身發冷,好像冬夜的寒風衝破了牆壁,從四面八方湧了進來。
蘇瑾悠聽到秦斯澤說這話,就知道他要發火了,立刻握住了他的手腕。
秦斯澤感到手腕纏上一個柔軟溫熱的小手,轉頭看向蘇瑾悠,見她朝自己微微搖頭,低聲說了句:“沒必要,不理她就是了。”便也回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蘇瑾悠嘴巴張了張,實在不知道還能說什麼,總不能在那麼多人面前說他,抿抿唇,乾脆不管了。
反正也是這個鄧小姐先冒犯的他。
此刻的秦斯澤,散發著一種權威者氣息和天生上位者的冷漠,讓周圍人卻步。
他懶得和這個盲目自大的女人多費口舌,但也沒直接起身走人,反而將駭人的目光射向鄧總,淡淡地說:“看來…你們對我有不少誤解啊。”
鄧總一臉驚愕,“秦總?”
秦斯澤揚聲打斷他。
“我本來就沒打算要來投資,之所以在這裡設跡銳分部,又親自過來考察,只是因為這是我未婚妻長大的地方,是她的家鄉,岳父岳母還在這邊,我才會這麼上心。”
“跡銳一直都很尊重每一個合作伙伴,鄧氏送來策劃書,我們審查過才對你們有進一步合作意向。”
“我趁著考察,抽空來見一下,親自聽聽你們對合作的想法,沒想到你們準備安排這樣的人跟我們對接合作。”秦斯澤揚了揚下巴示意站在那邊的鄧雲詩,唇邊笑意冰冷又不屑。“我看不到你們的誠意。”
“既然無意合作,那就別浪費時間了。”
秦斯澤難得對外人說那麼多話,說完就不再看周圍的人,轉頭看向蘇瑾悠,瞬間收起剛才冷厲強勢的姿態,眉眼帶笑。
“走吧悠悠。”
攬著蘇瑾悠就起身往外走。
圍坐在餐桌旁的那群老總和太太們一句話都不敢反駁,也不敢阻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默地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