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隱隱有爆發傾向。
見他擺出這種吃醋的表情,秦斯澤看了就厭惡至極。
這個男人有什麼資格為蘇瑾悠吃醋?
但秦斯澤向來不喜歡在外人面前顯露真實情緒,於是壓下心頭的怒火,將蘇瑾悠又往懷裡帶了帶,側過頭,翻滾著濃烈潮意的雙眸緊盯著妻子,語氣既無奈又寵溺。
“主要是老婆管得緊,不准我身上帶酒氣。”
蘇瑾悠微微一怔,抬頭覷著他,滿眼不認同——
他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說什麼?
在喝酒這個問題上,他們兩個人之間到底是誰管著誰啊?
剛才說話的叔叔也笑了,“秦總你也會怕老婆啊?”
秦斯澤一點都不掩飾,“老婆就是要寵的,我就喜歡我太太管著我。”
蘇瑾悠敏銳地察覺到投射在自己身上的道道目光,其中有兩道暗含危機和侵略感,讓她很不適。
想想都知道是誰。
她心思一轉,纖細的手臂抱上秦斯澤的臂膀,用充滿依戀的眸子看著他,沒直接回應他剛才的話,反而說:“確實有這個計劃,如果是男寶寶,長得像斯澤,那得多好看啊。”
論秀恩愛的本事,在秦斯澤耳濡目染下,蘇瑾悠現在也很會。
秦斯澤眸底的笑意再也掩蓋不住,“男女都好,要是個女孩,長得像你,更好看。”
畢竟周圍都是外人,談起這種話題,還是讓蘇瑾悠臉頰泛起紅潤。
旁邊一個公司總裁的太太很有眼力見,率先舉起酒杯,“那就祝秦總和秦太太心想事成。”
能湊上前和秦斯澤說上話的基本都是跡銳底下重要的子公司或分公司負責人。
跡銳作為他們的大股東,身為董事長的秦斯澤家庭穩健,財力充足,又有養育繼承人的計劃,這些種種都讓他們對跡銳的未來充滿了信心。
周圍一圈的人一個接一個舉杯,說盡了祝福的話。
而今晚還沒找到機會過來和秦斯澤寒暄的人一直都關注著這邊,見他此刻心情明顯很好,都找準機會過來敬酒。
秦斯澤和蘇瑾悠來者不拒,手中的氣泡水添了好幾回。
圍過來的賓客越來越多,沒人留意到退到一邊的男人,還有他隱藏在鮮花立柱後的陰沉面容。
齊天晟早在秦、蘇兩人顧著招待其他人時就退到這邊,眼睛半眯,握著酒杯的手垂在身側。
渾身肌肉繃緊,惹得手裡的酒杯微微抖動。杯裡的紅酒彷彿淬了血,暗紅得可怕,液麵一下又一下碰著杯口,稍有不慎就會滴落在地。
憤怒、嫉妒……
這兩種感覺,他都太熟悉了,獨自在國外這些年,雖然生活上家裡從未虧待過他,但他一直沒得到過來自家人的一點點愛。
父親只顧著二奶的一雙孩子,母親對他兩個弟弟也是溺愛,美名曰要養廢他們。
對齊天晟,除了提供學業和生活的基本費用外,其餘的要他自己兼職賺錢,母親常說的一句話:“想收割禾草,就要先學會彎腰。”
這三十多年人生,別的沒學會,但論爭搶,他就最擅長。
搶回來的東西,最香……
齊天晟腦子裡不斷盤旋著母親教他的這番話,視線緊緊鎖住蘇瑾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