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部其他人聽到董全突然大吼一聲,嚇得紛紛轉頭看過來。
坐在董全旁邊的幾個人,一眼就看到他桌子上那個信封。
紅彤彤的「警告信」三個字格外醒目,大家瞬間就明白是怎麼回事。
要聞版幾個人臉上的幸災樂禍根本想藏都藏不住,個個都覺得十分解氣。
蘇瑾悠卻是面不改色,雙手背在身後,聲音低沉又帶著無奈。
“董哥,不是我不幫你,我還怕是人事那邊統計錯了,專門拿了這個月的採訪表過去和他們逐條逐條核對。”
“但是沒辦法啊,這個月 30 天,除去單休的週日,總共26個工作日,你就遲到足足 26 天,就算是你最早回來的那天,都比規定的上班時間晚了三個小時。”
“我們已經再三對過了,你這個月全部外勤時間加起來再翻個三倍都抵不上你的曠工時長。”
蘇瑾悠揚了揚手上的考勤表和任務表。
“打卡機和監控都有記錄,人事那邊登記得清清楚楚,我還能說什麼?就算是幫你爭取都沒有依據。”
“我跟人事核了兩遍,將你的外勤採訪時間算到十足了也只能抵扣你三次遲到時長,另外 23 次是真沒辦法了。”
董全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他激動地揮舞著手臂,“我不想跟你講那麼多廢話,我說過,我要照顧我老婆,我老婆病了,我……”
“我知道啊,在場誰不知道啊?”蘇瑾悠高聲打斷他,“你太太要定期到醫院洗腎嘛,你們家裡沒條件做腹透一定要去醫院血透才可以嘛,你說過無數次了,我們都知道了。”
“所以你早上要晚回來,因為送她去醫院,下午要提早走,要去接她回家,可是董哥你別忘了……”蘇瑾悠往前一步,仰著頭,雙眼微眯帶著質問的姿態。
“一個星期總共六個工作日,難道你太太每天都要做血透?每次從早上九點到下午四五點?她的心臟用鋼做的?這都承受得了?”
蘇瑾悠早就查過關於腎病患者的治療方法,不查不知道,一查發現董全果然只是用太太生病做藉口,實際就是偷懶曠工。
董全張了張嘴,茫然半晌不知道說什麼,最後只咬牙擠出句:“我當了三十幾年記者,我進來這個公司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你怎麼敢……”
“公司體諒你,一直不需要你提供什麼醫生紙來證明。”蘇瑾悠曲起手指敲了敲出勤表,“我知道你資歷深,看在你是公司元老級記者的份上,將你下午早退的那點時間劃掉了,不計入缺勤,但是資料不會騙人,那麼多同事、那麼多雙眼看著…”
她抬起手臂劃了一圈,語氣更加嚴肅,“我不能包庇你。”
見董全眼珠跟著她手臂轉動看向四周,蘇瑾悠收回手臂抱在胸前,繼續說。
“早退可以算了,但遲到不能算!你每天早上不到 11 點半都不回來,那麼多同事都在踏踏實實做事,我不能讓大家心寒!”
“他們?”董全聲音尖厲又諷刺,“我什麼資歷啊?他們什麼資歷?你拿他們和我比?”
周圍的同事聽到這番話,原本等著看戲的表情瞬間變了,有幾個性格比較急的人忍不住大聲喊:“你講清楚!這話什麼意思?”
董全仰高頭,用下巴對著他們,語氣更加囂張。
“我什麼意思?公司上上下下誰不知道我經驗最豐富資歷最厚?那時候星聞傳媒只是一個三層樓小公司而已啊,我看著你們一個個進來這個公司,現在你們想跟我平起平坐?你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豆丁。”
要聞版的周檸夏進入公司也有幾年了,聽到這話勾起一抹冷笑。
“是哦,董哥你當然看著我們一個個進公司啦,事關你做了幾十年都是個最普通的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