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思意用手掌包住耳朵,身體動來動去想要躲開這些鏡頭和麥克風。
記者們就像一隻只蒼蠅,鬧得她耳邊嗡嗡叫,她一個字都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廖深明在綜藝部雖然沒怎麼到過一線,但也見多了明星被人圍堵追截採訪的場面,雖然很侷促,但也表現得比鄭思意要淡定一些。
他揮舞著雙手,側開臉躲過前面連續不斷的閃光燈,高聲大吼:“無可奉告,麻煩讓開。”
原本說要送鄭思意回家的,現在的形勢讓他顧不得旁人了。
廖深明粗魯地擠開擋在他前面的記者,回頭見鄭思意還是低著頭跟螞蟻一樣小小地挪動了幾步。
他心中閃過一個念頭,想也不想,就趁她落在後面引開了其他記者關注的時候,猛地推開兩個攝像師,快步衝向停在馬路邊的私家車,開鎖上車鎖門,發動駛離現場。
好一個大難臨頭各自飛。
那些被推開的人對著廖深明車屁股狠狠啐了一口,轉頭怒懟被遺留下來的另一個當事人。
問的問題也更加毒辣起來。
“鄭思意,據聞你做六點半新聞主播是因為和公司高層有不尋常的關係,有人說是之前管你們綜藝部的那位副總,請問有沒有這樣的事呢?”
“廖深明和你又是什麼關係?”
“麻煩回應一下啦。”
鄭思意根本沒反應過來,呆愣地看著一直信任的廖深明扔下自己,獨自跑了。
只剩下她一個弱質女流,所有人瘋狂湧上前。
鄭思意終於控制不住,張大了嘴——
“啊啊啊啊!!!!”
她發出長達幾秒的淒厲又尖細的尖叫,瘋狂大喊:“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不要再問我啊!”
鄭思意本能的就要調頭跑回公司,好在後勤部看見這樣的陣勢,早就調多幾個保安守住公司門口,才沒讓這些記者跟進來。
鄭思意一路跑進公司大門,穿過人來人往的大廳,憋了一口氣往後樓梯衝去,等關上走火通道的鐵門,見四下無人了,才撐著樓梯扶手,彎腰大喘氣。
氣息漸漸平復下來,她混沌如沼澤潭般的腦子才稍微清醒些許。
她實在想不明白,那條凍薪的選題明明是在蘇瑾悠記事本上面看到的,是手寫上去的,筆跡她認得,很像蘇瑾悠平時在檔案上手寫批示的字型。
那個記事本她也認得,蘇瑾悠次次開會都帶著,上面全都是後者隨手記下來的報題和採訪提綱。
鄭思意敢發誓自己在選題會上,親眼看見她在這個筆記本上做過選題筆記,列過提綱。
當看見蘇瑾悠開完會拿著手機就出去,落下了筆記本的時候,她第一反應就是藉著收拾檔案的空檔留到最後,眼睛死死盯著那個筆記本。
等所有人都離開了會議室,趕緊過去翻開最後寫有字的那頁看起來。
凍薪……
鄭思意聽都沒聽過,也不懂是什麼選題,正要細想時,蘇瑾悠就返回會議室了,嚇得她連招呼都不敢打,放下筆記本就離開。
一回到辦公位,她就到網上搜尋「凍薪」,沒什麼資訊,最後只在某個論壇上找到一些網友的爆料貼。
她都這麼謹慎了,明明搜尋清楚才出這條報道的,為什麼還會出錯……
鄭思意煩躁地癱坐在臺階上,頭髮被手指撓得凌亂,仍然想不通,急得她眼淚簌簌流下,腦子又越來越亂。
驀地,手機“嗡嗡”作響,鈴聲在空蕩的樓梯間尤其明顯。
鄭思意抖著手從包裡拿出手機——
又是未知來電!所在地又顯示在海外!
自從新聞署開釋出會,到現在為止這麼短的時間,她就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