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將報道任務安排下去給組員。
其他還好,個別幾個難纏的部門和企業的專訪,只要是不急著推送的,她都安排給董全,數量也不多。
董全還是每天只回來一兩個小時,新聞稿卻次次都能如期交上來,稿件質量也過關。
讓人完全找不到工作上的錯處,蘇瑾悠想找機會處罰都不行。
就前天,人事部將這個月的打卡記錄和出勤表送上來給各組長簽名確認。
要聞版那份,顯示董全的打卡時間遠遠不足規定的上班時間,遲到早退曠工是板上釘釘的事。
偏偏人事部負責考勤的小悅還單獨給了蘇瑾悠一張表格,說只要她簽字了,證明董全這些時間是去了外景採訪,就可以正常算全勤。
小悅還堂而皇之跟蘇瑾悠說,以前馮麗娟都是問都不問就下筆簽字。
但蘇瑾悠明知董全無故偷懶,實在強迫不了自己繼續忍他,於是將表格放到一邊,到現在還沒簽。
現在既然馮麗娟主動講起這個話題,蘇瑾悠也不顧忌了。
她臉上特意顯露出無奈,眼神閃爍幾下,將事情攤開來說。
說到最後,蘇瑾悠還輕嘆一下,搖搖頭。
“麗娟姐,董哥以前一直是跟你一個組,三天兩頭不見人,現在更過分,半天不見人都是等閒了,我顧著你的提攜之恩,給過他很多次機會。”
“可現在人事都說得這麼坦白,我要是再包庇他,對你的名聲也不好啊。”
馮麗娟聽完臉色也不好,連人事部一個普通員工都能說出“馮麗娟以前照樣簽字”這種話,豈不是好多人都看出來董全一直以來的出勤記錄有問題?
明明有問題,她還簽了,這讓其他人怎麼想?秦總監知道了又會怎麼想?
一時間,就像有人在屁股底下點了一把火,燙得她坐立不安。
馮麗娟緊緊抿著唇,臉色驟然暗沉下來,語氣也透著厭煩。
“董全一直仗著自己資歷夠,跟好多部門、公司都有人脈,以為自己邀約採訪的時候能夠行個方便,就有多厲害,要大家都看他臉色。”
“我以前看他有能力,老婆身體不好需要他照顧,才處處體諒他。”
“既然人家不領情,人事都這麼說了,我們自然要公事公辦。”
馮麗娟和蘇瑾悠對視一眼,一臉從容。
“我看你最近兩個星期報上來的新聞稿都沒有他,你現在是連他熟悉的那些部門都能採訪到了?不需要他找關係搭橋了?”
蘇瑾悠淡淡一笑,說出的話很直白。
“他資歷高,以前攢下來不少人脈,可那些人幾乎都升上了領導層,好多已經不分管部門公關工作了,只是偶爾給董全行個方便而已。”
“我還是覺得,在工作上面,公對公最好,一切按照規定做,我們聯絡對方公關部,以正規渠道取得采訪資格,完成報道。這是最穩妥的,畢竟誰都不知道對方的領導什麼時候往上升,等到下一個來,人脈線就又斷了。”
“領導隨時都會變,可負責公關的部門永遠都會在,直接對接公關部,是最穩妥的溝通方式,而不是全部都靠對方領導去走後門。”
沒錯,蘇瑾悠之所以安排董全去採訪難纏的公司和部門,就是知道他會找人脈搭路,這麼多年了,他這種風氣還沒變。
那些領導,大多都已經不負責公關了,幫一兩次沒問題,次數多了就煩了。
蘇瑾悠趁機摸清了董全的人脈線,安排幾個組員去和對方公關部聯絡,正正經經開展合作,獲得報道權。
現在,董全唯一拿得出手的優勢,對她來說已經沒什麼用了。
看著神色自然的蘇瑾悠,馮麗娟一掃剛才的不滿,喜悅浮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