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小路上並沒有行人,可能這是裴瑾年早已走過無數次的小路,所以他對這個時間點這裡有沒有人很是清楚。
不過姜池魚這個時候並不在意這一點,她在思考自己該如何回答裴瑾年的話。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原本還敞亮的天空此時也變得暗淡下來,她的聲音混在夜色裡,卻異常清晰,
“一開始挺想的,畢竟怕嘛,怕你剋死我,貪生怕死之人是這樣的。”
她停頓了一下又繼續,“可是你不是解釋了嗎?那幾個人並沒有被你剋死……”
“聽到這個訊息後其實我就不怎麼想離婚了,畢竟我現在坐擁上百億資產,只需要不和你離婚,這都是我的。”
晚風拂過姜池魚的臉頰,將她鬢角的碎髮吹起,“不過當我知道你可以用無數種辦法將這些拿走後,我的想法又一次動搖了。”
因為如果你可以如此輕易做到這件事的話,那之前所簽下的合同對我沒有任何意義。
只不過這段話姜池魚並沒有說出來,她想裴瑾年能懂這一點。
裴瑾年確實懂了姜池魚的意思。
“承諾你估計不會信,但我好像也確實做不到其他的了,因為我名下所有的資產都已經在你名下,不過我可以讓律師寫一份合同,確定這些東西都將歸於你的名下……”
“不用哈哈哈,我沒那麼愛錢,其實你隨隨便便丟給我一兩個億我都可以瀟灑一輩子了,完全不用做到這個地步。”
他的話被姜池魚打斷,說那些話的時候姜池魚臉上並沒有多餘的情緒,隨意擺了擺手。
她受不起這樣重的承諾。
如果裴瑾年真的這樣做了,她將會被裴瑾年捆在身邊一輩子,畢竟她的良心不允許她攜款跑路。
這與其說是贈予姜池魚無上財富,倒不如說是給姜池魚套上的枷鎖,讓她無法做到自由。
而且她剛才說的是真心話。
裴瑾年要是丟一兩個億丟給她,她這輩子也就無憂無慮了,每天煩惱的就只有下一頓該吃什麼。
兩人的視線相互碰撞,裴瑾年沉默良久,最終笑了笑,“意思是……我如果可以做到給你丟一兩個億隨便你揮霍,你就可以無憂無慮的在我身邊待一輩子了嗎?”
這話從裴瑾年口中說出來多了一個字首,那就是:在他身邊。
細心如姜池魚自然也發現了這一點。
她蹙眉搖頭,“不是在你身邊待一輩子,我不喜歡依附任何人。”
但她又喜歡錢。
想要錢又不想做被養在溫室的花朵,好像只有自己努力這一條路。
但姜池魚在給自己找第二條路。
第二條輕鬆還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路。
就像她剛才所說那般。
拿了裴瑾年的錢去瀟灑,但掛著裴瑾年妻子的名頭。
家庭主婦?
不,姜池魚管這叫全職廢物。
裴瑾年思考了一下姜池魚提出來的要求有多高的可行性,幾秒鐘後開口,“可以。”
他養得起,且並不覺得這有何難。
裴瑾年的話鄭重其事,可聽進姜池魚耳中卻依舊不能輕信。
她的笑容燦爛,“我們先不要給對方空口畫餅了,天有點黑了,回去吧。”
實際上天已經很黑了,如果不是有昏黃的路燈照著,早已經看不清前路。
裴瑾年並沒有反駁姜池魚的話,他不喜歡逞口舌之快,如果自己可以做到某件事,他想要透過實際行動讓對方相信。
對於工作是這樣,對感情也該如此。
他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寵溺地朝姜池魚伸出手,想要姜池魚主動牽上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