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人也看見了被兜在網中的我,居然沒有一個人感到訝異,都是看一眼就移開視線,生像我是顆大白菜似的。
從這一點可以推斷,這位魔皇常常用此法兜回女子,以至於他這些屬下見怪不怪。
我這種推斷也很快得到驗證,他將我兜回金燦燦的魔宮後,就將我丟在地上,然後吩咐迎上來的兩名侍衛:“將她帶到雅宮去。”
兩名侍衛俯首問:“陛下,要善待她哪一部分呢?”
魔皇略一頓,笑了:“無需特別善待哪裡,也別太苛責她,讓她先好好活著,淘乾淨身子,兩天後朕自有大用。”
“是!”
兩名魔將熟門熟路地架起我就走,我知道這次能活下來的可能性不大,但還是為自己有限的幾天性命爭取不受罪的權利:“你想要我魂魄是吧?你敢讓人折騰我,我必然怨氣深重,我有法子自散魂魄,讓你雞飛蛋打!”
魔皇驟然轉身看向我,似笑非笑地道:“你還敢要挾朕?”
我微仰了下巴:“不是要挾,是實際能做到的事。”
他微眯了眼睛,身上的威壓撲面而來,讓架著我的這兩名魔將瑟瑟發抖,差點跪地上。
他說:“你可知道前幾個要挾朕的是什麼下場?”
我說:“死了唄。”
他被我這輕描淡寫噎到了,估計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看淡生死的,一雙眸子又盯了我半晌,裡面似有波光在湧動。
旁邊那兩名下屬怒斥我:“好個不知道進退的賤婢!居然敢如此和陛下說話,實話告訴你,敢要挾陛下的女子都死的很慘,有被取了重要位置活蒸的,有被剝皮的,還有被點了天燈的……還有被凌遲了的,被整整割了一千多刀才讓她嚥氣……”
“對,對,這些人的魂魄還被陛下製成怨靈,再無法擁有自己的靈識。”
其中一人明顯沒把我當人,抬起一隻手捏住我下巴,獰笑道:“待會就讓你嚐到我們的手段,先讓你明白死將是你最大的渴求……”
“唰!”一聲響,血光迸現。
那捏我下巴的魔將一隻手飛上了天,這魔將啊地一聲慘叫,捧著斷腕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陛下饒命!”
出手的正是魔皇,他沒說話,而是緩緩舉起了一隻手,空中現出巨大的手掌,緩緩壓向那魔將,那魔將發出淒厲的慘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壓塌下去,逐漸變成一團肉餅,那肉餅居然還沒死,在那裡地震似的抖,顯然痛苦到了極點。
我臉色微變,身子微微發僵。
魔皇瞥了我一眼,那一雙眸子亮得瘮人:”終於知道怕了?”
怕自然是怕的,但怕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反而被他看了笑話去。
我的性子是到了絕境時就會豁出去,所以我仰頭又一笑:“怕?我從來就不知道怕字怎麼寫!有本事你折騰瞧瞧,我絕對有法子讓你後悔!”
我確實有自散魂魄的法子,而且是刻入骨子裡的,不知道跟誰學會的。
當然,也沒實踐過。但我對這法子迷之自信。
魔皇視線緊盯著我,我也回盯著他,論盯人我還沒輸過,尤其是冷冷地盯視,更是我的拿手強項。
結果,這位魔皇的眼睛居然被我盯的越來越亮,越來越興奮,他的手指甚至開始發抖,握住旁邊一張桌子,咔吧一聲將那桌子捏成了碎片。有碎片扎進他的手掌,他也似渾然不覺,喃喃:“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我:“……”
他忽然一拍掌:“很好!朕就容你放肆這一回。來人,將她帶血花院中,好好侍候著。”
這魔皇有病吧?一定是!
……
一棵棵的花鮮紅的如同染了血,潑潑辣辣開了滿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