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在我腳下, 轉身跑了。
我從地上撿起那本書,認出正是我剛才給他的那本,笑了一聲,用手指彈掉上面沾染的灰塵,放在懷中。
我在屋裡寫了一會文書,做了幾件事後,想了一想,就去看那孩子。
沒想到看守那孩子的侍衛昏在地上,本應在這裡的孩子卻不知所蹤。
我看了看那侍衛,搖了搖頭,一掌將他拍醒,問:“那小傢伙呢?”
那侍衛誠惶誠恐:“屬下不知,他偷襲了屬下……”
我打斷他:“他什麼時候偷襲的你?”
侍衛看看屋角的沙漏:“約莫,約莫兩個時辰了……”
我臉色微變。
這魔界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原先有兇獸保護他,他又蓬頭垢面的讓人看不清他的面目,還能勉強活下來。那孩子生得如此漂亮,一旦出去那就是個走動的活靶子,不知道會被多少魔惦記上!兩個時辰足夠發生很多事情了!
我顧不得斥責失職的侍衛,轉身就出去了。
……
華麗的屋子,低垂的床帳。
被打得遍體鱗傷的孩子,一名華服男子一臉的惡狠狠:“小兔崽子,還敢反抗,還敢傷本王!本王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撲上去就要撕那孩子的衣服,被半空中忽然出現的一隻腳給踢飛出去!
撞翻了屏風,撞倒了門,一路翻滾出屋去了。
我趁機抱起那孩子,在那男子帶領下屬衝進來捉拿刺客前,閃身直接消失,沒了影子。
……
我頗為發愁地坐在椅子上,咬著牙無奈地瞧著床上躺著的血糊糊的小人兒。
小人兒傷得很重,幾乎骨骼皆碎,內臟破裂移位,我請來十個有名的大夫,每個大夫都搖著頭說沒救了,讓我及早把這小崽子丟出去埋了,不要浪費丹藥什麼的。
還有個大夫更變態,說這孩子細皮嫩肉的,瞧著就很可口的樣子,既然快死了,那就不如趁著還有一口氣放了血,然後燉一鍋,等死透了血凝在肉裡就不好吃了。
那大夫邊說邊流口水,被我一腳給踢出門,並吩咐看門的護衛,以後再不許這大夫出現在將軍府方圓百里之內。
回來時發現那小人兒微睜了眼,他在看著我,那一雙眼睛如深潭般黝黑。
我不知道他是迴光返照,還是真的好轉了,瞧了瞧他,他身上到處都是傷,有的傷口已經露出白生生的骨頭,看上去極為猙獰。那些大夫因為覺得他已經沒救了,就懶得再浪費丹藥為他裹傷,以至於他的傷口還這麼晾著。
我頓了一下,還是上前為他做簡單的包紮,他就算要死了也要讓他死的體面些,不能帶著這麼一身血口子走。
他身子微微發抖,也不知道是冷還是疼的。
我問他:“你疼不疼?”
那孩子瞧著我,眸光微微閃動,並沒說話。
我忍不住斥責他:“還亂跑不?你知道不知道外面很亂,你這樣的孩子到外面分分鐘被人吃得渣都不剩!”
說到這裡我揉了揉眉心,我和一個要死的孩子說這些做什麼?
他生長在叢林,只和兇獸為伍,哪裡懂得有時候人心比獸心更險惡……
“孃親~”那孩子微弱地叫了一聲。
我正為他包紮的手一抖,像被雷劈了一下:“啊?”
有那麼一剎那間,我懷疑這孩子看破了我的幻顏術法,看出了我的女兒身。
那孩子向我顫顫伸出手:“孃親~抱。”
我黑線,雖然我的年齡足可以做他的孃親,但是——我還是黃花大姑娘,連丈夫都沒有,哪來這麼大的兒子。
我也終於明白這孩子看上去醒了,其實神智並沒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