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不但不能動,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我憤怒地看著他,只可惜他蒙著眼睛,就算我的眼神能殺人,他看不到也就沒有任何殺傷力。
我頹然,最後把視線又挪回自己的腳上。
看他先在我腳上施了個清潔術,讓它恢復了白淨,像是剛被清洗過的,除了半翻轉的趾甲有些不和諧外,它又恢復漂亮了。
我掃了一眼他,他半坐在那裡,心無旁騖,一手在我腳上緩緩移動,另外一隻手則發出淡淡白光將我整個腳籠罩。
溫涼的指腹不時碰觸到我的腳背腳底,在各個穴位上按揉。
他手法輕巧,也一直沒碰觸我疼得鑽心之處,但所過之處如同被春風拂過,一點點衝開我凝滯的血脈,讓它恢復正常流動。
他的手捏遍我的腳掌,甚至連各個腳趾也不例外,那感覺很有些……我說不上來,只是心臟又不爭氣地跳得快了一些,臉又紅了一個度。
幸好他蒙著眼睛看不到我的臉,要不然我會更難堪。
翻轉的趾甲被他輕輕按了回去,白光籠罩之下,那傷好得飛快。
而筋脈經過他的點按疏通後,他再按上我剛才疼得不可思議的地方時,居然也就不那麼疼得鑽心了,只是酸脹,也在可忍受的範圍內。
我心裡模模糊糊閃過一個疑惑,女子的腳儘量不給不相關的男子看,要不然就是不貞,那給對方摸呢?
我看著他,從再相逢後我還沒拿正眼看過他,一來他的眼睛有毒,我每次和他對視線心臟就會漏跳幾個節拍。
二來我不想理他,不想讓他發現我視線追隨他。
現在難得他蒙了眼睛,那我倒是能正大光明地看他了。
他穿著一身淡青的衣袍,看上去極為隨性,隱帶一絲慵懶氣息,和他穿黑衣時風格是不同的。當然,和他穿白衣就更不同。
白衣的他孤傲如霜雪,出塵如謫仙,另有一種風骨。
他極少穿白衣,這次穿白衣而來,是為了燭少綰吧?畢竟她是一條雪白的燭龍……
心中又有些澀澀的窒悶感,我微閉了眼睛,待那窒悶感自行散掉。
他的動作並不快,而每一個點按都是恰到好處的,未了,他的手掌輕輕環住我整個腳掌,活動我的腳踝。
他掌心微涼,涼玉似的。
我有些納悶,我記得他的手平時是正常人溫度的,這次怎麼一直涼成這樣?
忽然,我目光一凝,落在他左手手腕上。
他剛才一抬手時,露出半截手腕,那手腕上似乎有兩排帶血牙印。
雖然只是一閃就被衣袖重新遮住了,但我依舊看的很清楚。
我微微怔了一怔,誰咬了他?
瞧痕跡,咬得還不輕!
而且看那兩排牙印的間距,像是女子的小嘴咬出來的。
我忽然想起自己昏迷時模模糊糊喊渴,有人塞我嘴裡一截甘蔗……異常香甜。
難道我當時咬的不是甘蔗?而是他的手腕?
不對吧?鮮血怎麼會是甘蔗的香甜味道?
是我當時味覺出了毛病?還是他當時給我咬的就是甘蔗?
這一剎那間,我有把他衣袖撩起來好好看看的衝動!
他的術法加按摩術還是很管用的,約莫一盞茶的功夫過後,他終於放開了我的腳,為我穿上鞋襪,又點開我的穴道:“再站起來試試。”
我頓了一頓,試探著先用那腳踩了踩地,沒異樣感覺。再接著站起,果然行動如常了。
他的醫術果然不是蓋的!看來治療跌打損傷很有一套。
“多謝,我可以了。”我又原地活動了一下,確認那腳已經完全好利索。
他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