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只覺渾身一輕，體內力量重新湧現。
那身影見狀，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隨即轉過頭來，向著這邊的天命人稍稍行了個禮：
“大聖久未到此，有失遠迎，老身這廂有禮了。”
八戒三兩步走了出來，大手一揮：
“少說這有的沒的。”
“提早將神識留在此處，想必你也是早有預料。”
“既然如此，為何不提早提醒我們？”
“你那好姐夫，還用這破爛東西，誆騙我們去西海殺你哩。”
這位曾經的西海太子妃，面含微笑，向著二人稍稍欠了欠身：
“當年大聖取經完成後，靈山崛起，與天庭分庭抗禮。”
“我們這些留落於人間的仙魔，自是被推動著，成了神佛之爭的犧牲品。”
“四海龍族，皆受重創，幾乎被屠戮殆盡。”
“轉而降者，也被押於龍宮之中，成為了滋養靈韻的爐鼎。”
“我們未能爭取到足夠的地與權利，在天庭眼中，只不過是用之即棄的棋子...”
“今日的九頭蟲，無非是在重蹈覆轍...重走了萬聖龍王的老路。”
“真是...何其悲哀。”
“靈蘊有限，而人慾無限。”
“投奔天庭，不會分得靈蘊，榮登仙位，只會為其所用，淪為芻狗。”
“這世間正義，天道人倫...”
“總要有人來主持。”
說到這裡，她的目光在天命人身上停留了片刻。
而後，轉而望向了旁邊的青青：
“你啊...跟了個好人家。”
“去吧。”
“替我...”
“替我們水族，走出這片天地。”
話音未落，身形便漸漸淡去。
青青伸手想要挽留，卻只抓住了一片虛無。
良久，她才收回手，擦去眼角的淚水：
“我明白了。”
隨即，轉身看向天命人與八戒：
“接下來，便去會會那九頭蟲吧！”
八戒扛起釘耙：
“這還差不多！”
“方才那廝耍弄我等，也該討回個說法！”
天命人點點頭，三人便準備離開此處。
就在此時，遠處忽然傳來一陣異響。
“轟隆！”
整個洞穴都在震動。
青青臉色一變：
“這處祭壇年久失修，恐怕要塌了...”
話音未落，頭頂便開始落下碎石。
三人連忙朝著出口跑去。
然而剛跑出沒多遠，前方的通道便已坍塌。
“該死！”
八戒咒罵一聲，正要動用法力。
青青卻攔住了他：
“這邊！”
“我知道另一條路！”
說著，便帶頭轉向了另一個方向。
天命人與八戒緊隨其後。
一路上，不斷有碎石掉落。
三人且閃且退，總算在通道徹底坍塌前衝了出去。
“呼...”
八戒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總算出來了。”
抬頭一看，卻發現眼前的景象與來時大不相同。
這裡已經不是先前那片亂石地帶。
而是一片廣闊的水域。
遠處隱約可見連綿的山巒，雲霧繚繞。
青青站在岸邊，望著這熟悉的風景：
“此地...”
“是碧波潭的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