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喊著伯父嬸母,撲到那些老老少少的面前。
跟著一起來的雁雁沒有見過明桂如此失態,嚇得往明棠那兒躲。
「姨母,這些都是誰?」雁雁有些驚慌。
「這些是姨母的伯父嬸母。」明棠硬著頭皮答。
人是元徵下令去找的,而且已經讓人經過了幾次確認,確認無誤之後,再送入洛陽的。
可是明棠對著這些人,頭皮發麻的厲害。
那邊明桂很快和親人相認了,回頭和明棠道,「臻臻快過來。」
明棠牽著雁雁過去,明桂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和麵前的老少道,「這個就是臻臻。」
然後她拉著明棠,對著眼前的人一個個介紹過去,「這是二伯,這是伯母。這個是叔母。」
被稱作叔母的婦人已經上了年紀,臉上端著笑,對上面前倆姐妹總有些心虛氣短,對上明棠的時候,更是忍不住看向別處,「臻臻也長大了啊。」
說著就掉淚,「當初魏軍打進城裡來,我慌了神,只能帶上幾個孩子另外躲一躲。」
明棠努力的找回了點記憶,這個就是那個把自己丟下來的叔母。
明棠對這些記憶已經很是模糊了,根本就記不得,眼前這群人,只是元徵尋來的,和她有一個共同姓氏的陌生人而已,至於怨恨,對個陌生人她生不出任何的感情來,哪怕是怨恨。
明桂拉著明棠哭得難以自已,明棠扶住旁邊的明桂,滿心尷尬,殿內幾乎哭聲一片。她在裡頭格格不入,像是強硬被塞進來的。
她耳朵裡都是哭聲,嗡嗡嗡的疼。
明棠使出力氣好勸歹勸,才把人都給安撫下來,讓他們不哭了。
不哭之後,從南邊來的親戚們抹著眼淚說從南朝過來的經過。
董家也是個大家族,即使比不上前面的那些百年簪纓,在當地也是大族。奈何卷進了諸王騎兵造反的事裡,建鄴下了命令,不少族人就折在了裡頭。不得已,這才舉族遷徙,到北朝來。
過了長江才安定下來,就被元徵派來的人給送到洛陽。
明棠在述說裡還知道,她的父母,因為作為朝廷任命的刺史長史,在兵亂裡,被起兵造反的刺史給殺掉祭天了。
明棠被剛才的那位喚作叔母的婦人一把抱住,嚎啕大哭,「臻臻,我可憐的兒啊!」
明棠猝不及防的被那哭聲震的兩耳嗡嗡作響。
哭成一片的時候,成太后那邊來了女官,說是要召見董家眾人。這才算勉強收場。
成太后對董家眾人很友善,賞賜了財物錦帛。讓姊妹相聚,到了宮門要關閉的時候,才將人送出去。
元徵踩著點回來,明桂對元徵感恩戴德,元徵只是擺擺手,就讓宮人扶著這位庶母下去休息。
元徵拉著明棠隨意的盤腿坐下,「朕給你伯父叔父他們兩套宅邸,讓他們在洛陽也有個落腳的地方,至於官位,朕到時候叫人考考他們的才能再決定。」
明棠兩耳嗡嗡的,似乎被那些哭聲給灌滿了,對元徵的話一時半會的還沒能反應過來。
元徵見她呆呆的也不氣,只當她高興壞了,他湊到她面前,「這下你要怎麼謝朕?」
他望著她柔軟紅潤的唇,很是期盼。
明棠眼珠動了下回神過來,元徵的臉緩緩靠近。男人都這樣,對喜歡的女人萬般遷就。元徵不在乎她有所求,甚至有點兒期盼她對他有點兒要求,可惜除卻對他的賞賜全收以外,她似乎沒有什麼其他要求。
和他曾經見過,得了天子寵愛,就求家族富貴的不同。
她不求這些。也從未提過半個字。
但她越是不求,他就越是想給。
作者有話說:
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