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失望?你以為是誰?顧家還有兩個男人,一個正站在你身邊,另一個躺在病床生死未卜。”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趕來通知沉月,到底是想拆散她和江年,還是害怕顧廷深死了沉月會埋怨自己,或者恨他一輩子。
“你說什麼……”
神父輕聲咳嗽:“如果任何人知道有什麼理由使得這次婚姻不能成立,就請說出來,或永遠保持緘默。”
“昨天,顧庭深出門被一個戴口罩的男人持刀襲擊,送到醫院時已經失去意識……”
他看向江年:“是蘇家的人。”
明明是初秋,沉月卻覺得渾身冰冷,臉色比身上的婚紗還要蒼白。
空氣在凝固了幾秒後,她慢慢開口:“帶我去見他。”
醫院的牆壁是雪白的,醫生也穿著白大褂,戴著白色的口罩。
在沉月眼裡,都沒有顧廷深臉蒼白得可怕,她想前世自己是不是也是這個樣子?
一路上都是渾渾噩噩的,現在她突然感覺到了痛,像有人拿著一把刀子在她心裡狠狠戳著,顧廷深快死了!
她從沒有想過這個男人會死,她愛過他、恨過她、但從沒有想過他死。
顧廷深感覺自己走進了一個冰雪鑄就的迷宮。
他全身發冷,刺骨的冷。
面前有好幾扇門,腦子裡似乎有個聲音在告誡他,只能選擇一次,錯了他將萬劫不復,再也見不到沉月。
他迷茫著不知道應該推開那一扇?
突然想沉月是不是也困在這裡?
不然她怎麼會一直喊他的名字?
這個念頭讓顧廷深驚嚇得立刻睜開眼。
“月月,真是你?”顧廷深看著沉月紅腫的眼睛,四周的醫療儀器,嚴陣以待的醫生團隊,慢慢明白了過來。
他被蘇家手下報復,中了一刀,傷在腹部要害處,大出血命在旦夕。
“月月,我有話對你說……江年是我弟弟,你們從小一起長大,只有把你交給他,我才放心……我死之後,你把我骨灰埋在鳳竮山,那是我第一次遇見你的地方,你去祭拜媽媽的往生牌位時……”
也看看我。
這句話他還是沒有說出口,還有好多話想說:
“月月不哭,這輩子我欠你的,下輩子一定還。”
“你還想和我有下輩子嗎?”
如果兩世帶給沉月的都是痛苦,何必還要再勉強呢?
只要月月好,他就安心了,她那麼堅強,一定會好好的。
眼前又慢慢白茫茫一片,似乎有天使在輕聲歌唱:
我曾經愛過你
愛情,也許
在我的心靈裡還沒有完全消亡
但願它不會再打擾你;
我也不想再使你難過悲傷。
我曾經默默無語、毫無指望地愛過你
我既忍受著羞怯,又忍受著嫉妒的折磨
我曾經那樣真誠、那樣溫柔地愛過你
但願上帝保佑你,另一個人也會像我愛你一樣。
意識快要消散的時候,顧廷深模模糊糊聽到沉月伏在他耳朵邊堅定地說:“顧廷深,你要敢死,我就來陪你。”
尾聲
顧老爺子找的頂級外科專家團隊醫術相當精湛,硬是將長孫從死亡邊界拉了回來,當然,病人強烈的求生意識也是重要原因。
出院後,顧廷深和沉月住在一套帶泳池的別墅內,他每天沿著池壁四周游上幾公里,鍛鍊心肺功能。
沉月一開始不放心,也會換上泳衣下水,耳鬢廝磨間,兩人面色潮紅,很快換了另一種衣衫不整的運動方式。
沉月害怕影響顧廷深傷口癒合的速度,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