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十點,A市依舊燈火通明,巨幅廣告牌上霓虹燈火閃爍,街道兩旁商店林立,顯得繁華熱鬧。
沉月剛從家出來的時候,顧廷深正蹲在客廳地板上清掃被他摔落一地的茶具,聽到她的腳步聲,手上動作一滯。
沉月懶地看他,直接開門走出去。
站在大街上,一時間突然又不知道應該去哪。
她抬頭望著天上的月亮,想起她和顧廷深領證的那天晚上,月亮也是這麼圓這麼大,她像無尾熊一樣掛在顧廷深身上親呢喊他“老公”,只覺得多年願望達成,心中無比歡喜暢快。
可如今……
他們即將成為世界上最熟悉的陌生人,和那些有緣無份的戀人一樣:始於臉紅,終於眼紅。
開啟手機app,沉月訂了間豐林路上的私人影院,躺在床上,心底湧起深深的疲憊。
她隨意選了部電影,聽著劇中臺詞,只覺得眼皮越來越乏力……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接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將她從睡夢中驚醒。
前臺小姑娘說有位顧先生在等她。
沉月拿起自己手機,螢幕上一長串的未接來電,連她最討厭的顧誠宇都打了好幾個電話,還發了不少資訊:
【小鵪鶉,你人呢?我哥一直在找你,電話都打到我這裡了……】
【啞巴了?】
【你到底在哪?】
……
沉月想,顧廷深可見是真慌了神,她怎麼可能跑去找顧誠宇?
她給顧廷深回了電話,剛撥通對方馬上接了起來。
“月月……”
“剛才看電影,手機調成靜音,沒有聽見。”
“什麼電影?”顧廷深似乎長長鬆了口氣,放低了聲音小心地說,“月月,我給你打電話你一直不接,我很擔心,找人查了手機定位,我過來找你,陪你一起看好不好?”
“不用了,我到前臺。”
顧廷深應該出來得很急,他一向愛整潔,手被什麼東西劃破了卻沒有包紮處理,就這麼任血液順著指縫流淌。
沉月站在走廊上,心裡有種感覺,這個婚,她應該是離不了了。
女人的第六感果然是準確的,再次躺在家裡的大床上,顧廷深撫著她的頭髮,在她臉頰印下一個個輕吻,
“月月,我不能答應你離婚的事。”
“你要困我一輩子嗎?”
聽沉月的語氣不像生氣,顧廷深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左胸的位置,半開玩笑說道:“對,一輩子,你想離開我,除非往我這裡捅上一刀,把我的命給你。”
“我愛你,月月……”
沉月不知道顧廷深是否感受到她僵住的身體。
“無聊。”她狀若乖巧地伏在他胸前,手指在他胸口劃圈,“老公,我想出去散散心。”
“嗯,我來安排……”
“我要自己去,報個最豪華的旅遊團,用老公的錢。
這句話顯然極大取悅了顧廷深,沉月明顯感受他胸腔愉悅的震動。
顧廷深握著她的手指笑起來:
“傻丫頭,我們是夫妻,分什麼你的錢我的錢,你願意花,我求之不得。”
週一上午,沉月將自己行李全部打包,寄到雲亭鎮。
顧廷深今天有個會議必須參加,早上她站在陽臺看著他的車開走的。
她手中現在握著一盒避孕藥,是前天中午在律所附近的藥店買的,說明書上寫著“請於七十二小時內服用第一片”,從他們週五那天晚上第一次做愛的時間算起,還有十幾個小時。
結婚這幾年,每次做愛顧廷深都主動戴套,她從沒有服過任何避孕藥……
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