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並沒有對國木田獨步已經到自己身邊表達出什麼驚訝的表情,秋葉櫻垂眸看著搭在自己肩膀上戴著黑色手套的手,看著夏目漱石似乎準備離去的模樣張開嘴,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挽留的話。
「夏目先生。」
「想說什麼?我倒是不介意在最後這個時候聽一聽。」
她應該說些什麼呢?是用來送別,還是說些什麼俏皮話?亦或者說是發表一些過於勁爆的宣言,讓這一次的離別變得不那麼悲傷?
「不許再去誰家當貓。」
「……」
略微睜大了眼睛,夏目漱石很快發出了一聲爽朗的笑聲:「那可是老頭子我自己的事情,由不得你來管。」
不許再去誰家當貓,不然的話我難道要叫對方後媽麼?以後就算要去,也好歹給我點心理準備提前說一聲吧。
曾經那個20歲的姑娘在帶著行李離家時抱怨地開口,留下最後一句話後笑著離開了異能者的世界。如今的話……
果然不愧是你的女兒啊,連最後說的一句話都一樣。
秋葉櫻怔怔地看著夏目漱石消失的位置,表情裡多了些許惆悵。明明她一直注視著那個穿著三件套的男人,他卻彷彿是在人群裡一閃而過就消失不見。下意識地往前走了一步時她才反應過來,扭頭看著略有些擔憂的國木田獨步笑了。
「不用擔心我的,我知道他肯定不知道在哪裡看著我。」
「這麼肯定?」
「畢竟他是貓嘛。」
而且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似乎也不是這個。
國木田獨步注視著笑盈盈似乎在等待著邀請的少女,輕咳一聲後略後退半步,略微彎下腰時對她伸出了手:「那麼,秋葉小姐。」
「有什麼事麼?」
「您可以和我共舞一曲麼?」
可以,當然可以了。
將手放在他的手心,注視著他的眼眸重新步入舞池,秋葉櫻甚至在人群中看到了站在一群西式禮服裡穿著和服因此格外顯眼的福澤諭吉。
這還真是……良苦用心。
音樂的拍子很容易就能聽出來,國木田獨步卻完全忽略了外界的注視,帶著十足的小心劃著名舞步的同時覺得手心有些發燙。他的手貼在秋葉櫻的後腰,略有些單薄的衣物很容易讓他感受到對方的溫度,當然,反向的也一樣。
今天的秋葉櫻和往常的她都不一樣,因為盛裝的原因秋葉櫻顯得更加成熟,也更加美麗。墨藍色的魚尾裙也很適合她,亞麻色的頭髮披散下來看起來成熟了不少。
「櫻。」
「嗯?」
跳舞的時候或許是因為兩個人離得更近,說話的時候甚至能夠感覺到對方的呼吸。突然的話語讓兩個人同時陷入沉默,一直等到舞曲終結後秋葉櫻才稍稍鬆了口氣。
她總覺得剛才好像有什麼事情發生,但是真的沒有出現的時候,又莫名有些失落。
「既然『保護目標』已經消失。」
「獨步先生是在接上剛才跳舞的時候想和我說的話麼?既然夏目先生已經離開,那麼我們也可以回家了,之類的?」
看著秋葉櫻和以往一樣的狡黠微笑,國木田獨步索性不再說話,帶著她走到隱蔽的角落邊坐下:「我看你似乎不是很習慣這種場合。」
「你明明也好像不是很習慣。」
「你比我更加不習慣,腳還好麼?」
「等……」
看著國木田獨步似乎半跪在自己面前,秋葉櫻立刻縮了起來,臉上變得一片通紅:「沒有的事情,一點也不痛。」
「……」
此地無銀三百兩。
「還有,不要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