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許了第三個?」
「我不是媽媽,只用一句話來強行推動後續也是付出了代價,那個時候它應該就已經把媽媽留下的最後一點力量收回去了吧。我現在已經無法『祝福』、也無法『許願』了。筆記本對我而言,就只是媽媽留給我的筆記本。」
注視著少女遞過來的筆記本,川端康成猶豫良久後把翻到最後一頁,看著在自己手中保管了六年的櫻花紙完好無損地回到了書本之中,前三個願望也終於可以重新被翻開。看著第一頁上繪製的魚美人草川端康成手微微一抖,翻過第二頁時看著上面的雪花與綠色的大樹愣住了。
那是,他的雪國。
當年她的笑著抬起頭,手裡拿著畢業的證書站在天台上,伸手接下了他做出的一片雪花時皺了皺鼻子,開口說:「川端,你的雪國太空白了,一點也不好看,好歹多一棵樹吧?」
「不過這些都沒什麼,現在我們都畢業啦,那就讓我來給你祝福下吧。」
希望川端康成君能夠懷抱著希望與美好,哪怕一個人也沒有問題地走下去。
這麼多年,她依舊看穿了自己的想法,就算有逼迫,也在最後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要加油,一個人走下去啊。
作者有話要說:
總之……心媽是肯定會死的,嗯=。=
第46章
筆記本上的字跡是川端康成印象裡那個最為深刻的人寫的, 他的一生中參加了無數次葬禮,但唯有一個人的葬禮沒有去。
她怎麼會死呢,她是不可能死的, 葬禮對她而言是完全沒有必要的事情。
整個「雪國」瞬間比之前更加安靜,彷彿飄落下來的雪就此停在了半空中一樣, 與其說是「安靜」, 不如說是「死寂」。
「應該只有一句話吧?」
「嗯。」
「那您是從中看到什麼了麼?」
川端康辰捧著手裡的筆記本,一頁一頁翻看著後續的那些紙張。在他印象裡夏目心是個很喜歡將身邊的人化為一個符號記在心裡的型別, 每一頁紙或許都代表著一個人, 也有可能是一件事情。
「你……的名字是櫻, 為什麼?」
「大概是我出生的時候,窗外的淺蔥櫻開了吧。」
並不是沒有覺得自己的名字太過於普通,但是秋葉櫻也沒責怪給自己取名的秋葉心, 很是隨意地晃了晃腿:「您接下來還想要求我什麼?『去復活你母親吧』這類的?」
「不,不用了。」
平靜地將手裡的筆記本還給了面前和印象裡那個人相似而又完全不同的少女,穿著和服的男人略微用力地撐了下自己的手杖站了起來:「既然如此, 那我就先離開了。」
「等下,風信子, 媽媽墓前那個紫色的風信子。」
沒有在意對方的想法, 秋葉櫻將手裡的筆記本收好後重新放了回去:「是您放的。」
「是我。」
「那麼請您收回去吧。媽媽從來不需要道歉,也不需要愧疚。」
「收回去?小姑娘, 誰告訴你紫色風信子的含義僅有愧疚和致歉的?」
彷彿是想到了什麼,男人轉身看著眼前的少女時不再那麼陰鬱,臉上的笑意變得有些調侃,整個人卻也變得平和了許多:「當然是還有別的意思。」
「哦……那我不問了。哎呀, 以前還以為這個花是福澤先生放的,看來是我錯怪他了。」
「哼, 福澤諭吉。」
「那我的追殺令您能扯了麼?」
「追殺?那東西掛著對你來說也沒有什麼影響。」
聽著對方的反應秋葉櫻差點翻了個白眼,那能一樣麼?再說了,就不允許她哪天突然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