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已經封了那人為安樂公,臣只恨不能違背國法,手刃此賊。”
“更不想再看到此賊哪怕一眼!”
皇帝玩味一笑:“話不能這麼說,既是故人,得空的時候還是該去看一看的嘛,一起坐下來喝杯茶,敘敘舊,也是一件趣事。”
周元朗深呼吸了一口氣,低頭道:“是,臣惠陵的差事忙完之後,立刻就回建康,去見安樂公。”
皇帝這才滿意點頭,揮手道:“好了,你去安排祭陵的事罷,朕稍後就去。”
周元朗恭敬低頭,退出了配殿。
等他離開之後,皇帝回頭看了看一旁的沈毅,笑著說道:“還真是個人物,非是沈卿,恐怕朕還得不到這種人才。”
沈老爺想了想,開口道:“周元朗這個人,心機城府以及手段都是夠的,他缺就缺在格局眼界不夠大,不過用在朝廷,已經足夠了。”
“宰相以下,其人都可以勝任。”
沈侯爺輕飄飄的一句話,明面上是夸人,但是就此徹底斷絕了周元朗進入中書的可能性。
雖然他作為降臣,位列中書的機會原就不高,但是並不是沒有,到現在,這個機會算是徹底被抹掉了。
皇帝微笑道:“難得沈卿,給一個人這麼高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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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朕從北邊回來,還真要好好考校考校他。”
二人說著閒話的功夫,時辰已經到了,皇帝拉著沈毅的衣袖,開口道:“沈卿陪朕一道祭陵去罷。”
沈毅低頭應是。
沒過多久,洪德皇帝就跪在了惠陵享殿之中。
沈毅落後他一個身位,跪在了他身後。
皇帝陛下的皇子們,也都跪在皇帝身後,跟著皇帝低頭叩首。
朝廷裡的文武百官,以及勳貴宗室,幾乎全部到場,享殿裡跪不下,都跪在享殿外面,烏壓壓跪了一片。
尤其是李家的宗室以及外戚們,都齊刷刷的跪在皇帝陛下身後,不少人忍不住低頭抹著眼淚。
一些年紀大的李家宗室,哭的泣不成聲。
這其中,一部分宗室是動了真感情的,畢竟這麼些年李家人心裡,的確憋了一口氣,但是大部分人是裝的。
畢竟這個時候不哭,不合時宜。
整個惠陵,哀聲一片。
皇帝陛下焚香禱祝了一番之後,將三炷香插進香爐之中,閉上雙眼,深呼吸了一口氣:“曾祖在上。”
“不肖子孫李穂,來接您回故里了。”
他誠心誠意你低頭三叩首,起身之後,因為膝蓋跪麻了。身體都跟著晃了晃,沈老爺連忙上前,攙扶住他的胳膊。
皇帝擺了擺頭,示意自己沒事,然後上前,將世宗皇帝的神位取了下來,然後轉身放在了身後早已經準備好的檀木盒子裡。
皇帝放好神位,兩隻手將檀木盒子捧在懷裡,一邊往外走去,一邊開口說道:“沈卿,世宗皇帝移陵的事情,朕就託付給你了。”
“你帶著世宗皇帝的棺槨先到建康北門等候,三日之後,朕的皇駕北上,扶靈北上。”
隨著皇帝陛下捧著木盒子走出享殿。享殿門口的宮人以及工匠,撲通通跪了一地。
沈老爺跟在皇帝身後,深呼吸了一口氣,低頭道:“陛下放心,臣一定把這件事情妥善辦好。”
皇帝嗯了一聲,問道:“家裡的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
沈毅低頭道:“已經都準備好了,三天後,臣家裡人與臣一起北上。”
沈老爺頓了頓,又說道:“臣還有一件事,要請求陛下。”
皇帝腳步停了一下,然後繼續往前走,開口說道:“直說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