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勝微微低頭,迎了上來,開口道:“公子,許哥死活不讓小的打擾您…”
沉毅瞥了一眼一旁站著的許復,無奈的搖了搖頭:“你還是這麼倔。”
“開了多久了?”
許復恭敬拱手,微微低頭道:“回公子,剛到沒一會兒,聽說您在處理公事,就沒讓蔣勝吵您。”
沉毅看了一眼蔣勝,吩咐道:“儘快把這幾封信寄出去,然後備一桌酒菜,我跟小許一起吃。”
說到這裡,沉毅看了一眼許復,微笑道:“不知不覺,你都已經成人了,再稱呼小許,有些不太恰當了。”
他想了想,開口道:“要不然,我給你取一個表字?”
許復垂手道:“公子怎麼稱呼我都成。”
“不要在外面站著了。”
沉毅回頭走進書房裡,聲音慵懶:“進來說罷。”
“是。”
許復跟著沉毅一起進了書房,沉毅給他搬了把椅子,問道:“臨安府那邊的情況如何?”
“已經送出去兩艘商船了。”
許復回答道:“那些佛郎機人,還想讓我再出幾艘船到西洋去,為了求穩,我沒有應他們,等到出海的這幾艘船回來,看看收益如何,再考慮要不要跟他們繼續合作做生意。”
說到這裡,許復抬頭看了看沉毅,說道:“公子,按照那幾個西洋人的說法,如果順利的話,明年兩艘船就都能回來,如果去西洋沒有什麼問題,明年我想親自去一趟西洋,一來長長見識,二來也能更好的替公子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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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毅這會兒正在沖茶,把一杯熱茶放在許復面前,澹澹的看了看後者一眼。
“不成。”
許復愣了愣,然後低頭道:“公子…”
“不要再說了。”
沉老爺打斷了他,半開玩笑的說道:“除非你今年跟我一起回建康,然後老老實實娶妻生子,有了子息之後,你去哪裡我便都不管你了。”
沉毅面色嚴肅了下來。
“這麼些年,你算是跟著我做事情的,我不能把你置身於危險之中,連個香火都沒有留下。”
“這樣的話,將來你那幾個兄弟要戳我嵴梁骨的。”
許復嘆了口氣,看向沉毅:“公子,我這種人,真能成婚麼?”
“為什麼不能?”
沉老爺喝了口茶,澹澹的說道:“你這個人,就是心思太多,整天想東想西的,你放心去成婚生子,且不說你會不會出事,就算你將來真的出了什麼事,不管你家是生兒子還是女兒…”
沉毅看向許復,面色平靜:“我便把你的孩子過繼到沉家來姓沉,保證他安然無恙長大成人。”
“將來絕不了你這個許姓。”
許復點了點頭,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
“公子,我知道了…”
“你這一路趕過來也辛苦,等會咱們吃了飯,你便就在我這裡休息。”
沉老爺微笑道:“明天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許復點了應是。
很快,一桌子酒菜送進了沉毅的書房裡,兩個人一邊吃飯喝酒,一邊說著彼此的近況,趁著酒勁,沉毅還試探了一番許復對許六娘有沒有意思。
不過許復這個人嘴巴很嚴實,不管沉毅怎麼旁敲側擊,他都是死活不說。
兩個人吃飯吃了大半個時辰,許復便起身離開,在蔣勝的安排下,在杏園住了下來。
第二天臨近中午的時候,沉毅換上了一身春衫,帶著許復蔣勝一起,來到了福州城一家比較出名館子,名叫望海樓。
這館子足有三層高,雖然不可能遠望大海,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