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靠手段佔有一個人一時,卻不能擁有她一世。”
紀則臨心口微震,好半晌失神。
他從小生長在弱肉強食的世界裡,知道如果不夠心狠,就爬不到食物鏈的頂端,要落到被分食的下場,所以他學會了掠奪。
他習慣了這樣行事,遇上聞月之後,就不假思索地將叢林法則用在了她身上,卻忘了她是在廣闊的原野上成長的。她感受過更多的陽光雨露,生活裡沒有那麼多的勾心算計,是自由且獨立的。
他們本不屬於一個世界,是他強行將她圈進了自己的領地裡。他以為佔有就是擁有,現在才發現自己錯得離譜。
……
聞月在寢室裡休息了一天,午飯都是陳楓幫她帶的。
這場感冒來勢洶洶,不知道是不是聞月抵抗力變差了,藥吃下去不起作用,到了晚上,她又燒了起來。
陳楓一摸聞月額頭,當即決定帶她去校醫院掛診。
校醫院晚上有人值班,陳楓攙著聞月進了醫院,去急診室找醫生看了看,很快就開了單子,去病房掛水。
醫生建議聞月掛完水在醫院住一晚,之後如果再有什麼情況,也能及時找醫生來檢查。陳楓擔心聞月會反覆發燒,替她拿了主意。
遲點兒,張佳鈺回校,她收到陳楓的訊息趕來醫院看望聞月。陳楓讓張佳鈺照看著聞月,自己回了趟宿舍,收拾了些生活用品,打算晚上在醫院陪床。
聞月燒得迷迷糊糊,意識都是渾濁的,半夢半醒間,她看到了一個男人的身影,十分熟悉。她想自己大概又是在做夢,夢中,紀則臨伸出了手,極盡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臉。
聞月生了病意志薄弱,再不能靠理智來思考,本能地向他的掌心靠過去,姿態依戀。
她想,只是做夢而已,沒有人會知道,那麼就允許她偷偷地軟弱一回。
吃了藥,掛了水,聞月的燒總算是退了。她睡了一覺,醒來時還渾渾噩噩,看到坐在床邊的人,一時搞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還在做夢。
“醒了,還覺得哪裡不舒服嗎?”紀則臨見聞月睜開眼,立刻伸手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
聞月感受到額上真實的觸感,才恍然眼前的人真的是紀則臨。
“你怎麼會……”聞月開口,發覺自己的聲音啞得厲害。
紀則臨扶起聞月,倒了一杯溫水遞過去。
聞月垂眼,沒有就著他的手喝水,而是接過了杯子。
紀則臨眼神微暗:“老太太說你生病了,我過來看看,正好在寢室樓下碰到了你的室友,她說你在醫院。”
聞月喝了小半杯的水,刀割般的喉嚨總算是好受了些。她始終低著頭,等紀則臨說完,客客氣氣地回了句:“紀先生費心了,麻煩您和老師說一聲,我沒什麼事。”
紀則臨輕嘆一聲:“醒了就不認人了。”
聞月想到剛才自己以為身在夢中,對紀則臨表現出的親近,有些不自在:“抱歉,紀先生,冒犯了。”
紀則臨皺眉:“你一定要和我這麼疏遠?”
聞月緊緊握著手中的杯子,像是謀求一個理智的支點。她抿了下唇,儘量平靜道:“我們已經分手了。”
“我沒有同意,你一個人說了不算。”
“依紀先生的邏輯,我和任驍也不算真正的分手,他還是我的男友。”聞月語氣淡淡,言辭卻犀利。
紀則臨臉色微沉,有點兒難看:“那這個‘第三者’我當定了!”
“紀則臨!”聞月情緒一激動,忍不住低頭劇烈地咳嗽起來。
紀則臨立刻抬手輕輕拍著聞月的背,幫她順氣兒。
聞月好不容易平復下來,推開了紀則臨的手。
紀則臨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