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命令你的意思。」晏離舟說完後才意識到自己說的太理所當然,趕緊補上,「若有需求,大皇子儘管來無塵宗找我。」
祁白茶縮在無漾的懷裡,眯著眼睛,看上去格外愜意。
就在剛才,他還在為無漾說的那番話生氣。
可聽了晏離舟與青啼的對話,他頓時什麼氣都散了。
他相信無漾同樣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無漾說晏離舟想要上他,開什麼玩笑,就晏離舟那副弱不禁風的身體,想要壓倒比他強悍數倍的鬼王?
祁白茶不是鄙夷,而是事實。
他壓抑住胸中翻湧不息的醋意,將無漾的挑釁排除在了意識之外。
這老東西仗著有一副天生的媚骨,就想要勾引晏離舟。
說什麼晏離舟對他有慾望,簡直是做夢!看吧,晏離舟都迫不及待想要送他走了。
真當他愚笨,以為他就那麼好騙嗎?
狼崽輕聲道:「聽到了嗎?晏離舟想要送你走。」
小瞎子雙眼空洞,嘴角卻漾起與之截然不同的譏笑,「哦。」
狼崽像個勝利者般宣示著主權——
「就算晏離舟將我當成寵物看待,至少我在他心裡是最重要的。」
「他破例收我為徒,在眾人面前護我周全,他替我擋過刀劍,替我親自療傷,替我挑過蔥花……」
「你吃過他烤的餈粑嗎,你能讓他在寒冬臘月,一大早就等在門外,只為給你送一碗餛飩嗎?」
「你不可以,但我可以。」
狼崽的聲音漸漸變弱,他的目光落在晏離舟腕間的紗布上,晏離舟的血液仍然纏繞在他的唇舌裡,似乎永遠都化不開了。
「他為我做了許多事情,我當他的寵物又如何。」
如果晏離舟想,他便心甘情願。
無漾的雙手被白毛掩蓋,他狠狠掐住祁白茶的小腿骨,冷聲道:「是嗎,那我是不是該恭喜你,你馬上要有新主人了。」
祁白茶順著他的話,重新往晏離舟那看去。
青啼似是特意壓低了聲音,答非所問道:「瀧月君,之前我就說過,你叫我名字就好。」
晏離舟的眼睛落在了青啼的耳飾上,碧色琉璃盈滿光澤,珠壁倒映著他的面容,紅色流蘇隨風飄蕩。
晏離舟看著青啼抬手解下了左邊的耳飾,碧玉流蘇帶著青啼的請求,送到了他的面前。
「瀧月君可否收下這樣東西?」
晏離舟一怔,沒有伸手去接,推辭道:「這是你的貼身之物,我怎麼好意思拿呢。」
青啼笑了笑,執拗地舉著手,像是晏離舟不去碰,他就不罷休。
晏離舟詢問了千山月,這東西是不是有什麼寓意,千山月表示不知。
就在晏離舟猶猶豫豫是否要接過的時候,一隻通體雪白的狼崽闖入了兩人之間,他用鼻尖撞開了青啼的手,碧玉流蘇落在了地上。
兩人面面相覷,晏離舟終於敢直視青啼的眼睛,卻撞見了他一閃而逝的失落。
「對不起,小白太胡鬧。」晏離舟揪住狼崽的後頸皮,瞪著做完壞事還一副理直氣壯的狼崽。
祁白茶沖晏離舟吐吐舌頭,全身團起縮成顆圓球,往晏離舟的腿邊蹭了蹭。
祁白茶知道,晏離舟最應付不來他這種撒嬌。
果不其然,他感覺到了晏離舟身體的顫抖,晏離舟根本對他生不起氣來。
青啼看著兩人的互動,晏離舟的眼睛自始至終不願落在他的身上,他笑了笑,輕聲道:「無礙。」
東西沒收成,晏離舟反倒鬆了口氣。
他寧願與青葵待在一起,也不願意跟青啼單獨共處。
青啼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