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下,瀾鬼陰惻惻看向寒江刃,他暗自下了決定,如果真要去洗奈何橋丟臉,那還不如殺了寒江刃滅口,那就沒人知道他幫晏離舟做了什麼了。
寒江刃感應到瀾鬼身上的殺意,他卻笑得更加歡了,「你從前可不是這麼猶豫不決的傢伙,跟凡人待久了,沾染上優柔寡斷的臭毛病了?」
瀾鬼壓下暴戾的情緒,緩緩收回長刀。
他確實不理智了,寒江刃就是有惹怒別人的臭毛病,他犯不著跟一個腦子有病的人過不去。
瀾鬼想通後,卻隱約感覺有道視線在盯著他。
他魂體一顫,那股感覺,是無漾大人。
那位大人一直在場?
完蛋,他真的要去擦奈何橋了。
瀾鬼收手後,寒江刃反倒意興闌珊了,他不爽地蹙眉,抬眸看向二樓雅間。
窗戶開了半扇,顧易坐在窗沿,正優哉遊哉地啃著瓜子。
「人呢?還不滾下來。」
顧易拍拍瓜子屑,沖身後的手下使了個眼色。
不過片刻,兩個內門弟子便押著伽婪走下了樓。
寒江刃抬手佈下結界,將整座望江樓包裹。
晏離舟不知道寒江刃想做什麼,他瞳孔倏然緊縮,望向被按著的兩個人。
伽婪昨日還好好的,如今渾身是傷被按在雪地裡。
伽婪身邊跪著同樣是傷的蕭子歸,他面色蒼白,恨恨看向寒江刃。
顧易不是答應了伽婪的要求了嗎?那又為何反悔了呢?
顧易慢了一步下樓,他姍姍來遲,寒江刃冷冷看向他,嗤道:「比武招親?我還以為你開竅了想找個道侶了呢,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我要你有何用?」
顧易神色漠然,低頭,並不誠懇道:「是我失職了。」
見到伽婪那刻,阿淼倏地從血玉里鑽了出來,它滿是憤怒瞪著寒江刃,軟糯的聲音都變了調。
「他出爾反爾,他竟然敢動伽婪哥哥!」
晏離舟牽住阿淼的小手,還沒安慰一句,寒江刃便盯上了他。
「你一介凡人,也敢妄想管我宗門兩件事,我倒想問,你有什麼本事阻止我?」
晏離舟壓下心中恐懼,抬眸與寒江刃對視。
阿淼附身在晏離舟身上,鬼氣襲上晏離舟的眉眼,輸人不輸陣,就算打不過寒江刃,他也不能輸了氣勢。
晏離舟反問道:「你們昨日說得好好的,今日又為何毀約?」
寒江刃覺得他說的話太可笑,面上閃過不屑,說道:「答應那隻魔物的是顧易,又不是我,郢仙宗由我做主,他的話不代表郢仙宗。」
晏離舟:「……」這宗主當得可真賴皮呀!
寒江刃指向伽婪,「況且,先毀約的可不是我,這傢伙想跑,被我的人發現又捉了回來,你說到時候擂臺開賽,主角反而不在,丟的是誰的臉?」
晏離舟看向伽婪,卻見他躲開視線,不敢與自己對視。
晏離舟立刻明白,伽婪一直在說謊,什麼擂臺,什麼嫁娶,都是藉口。
伽婪想逃,他只是利用他們,讓他們相互牽制,好給他爭取逃跑的時間。
晏離舟倒不生氣,他本來就是因為阿淼的請求才願意幫伽婪,他只是替阿淼不值,這人有什麼好,回去後他一定要好好教育阿淼,不能被人的表面欺騙了。
「靜觀其變。」
晏離舟在心底安撫躁動不安的阿淼,他不知道寒江刃要做什麼,貿然出手只會對自己不利。
寒江刃視線一掃,落在晏離舟身後的顧十九身上,他笑道:「顧十九,他又不是你的師尊,你躲在他身後做什麼?你以為他能保護你?」
顧十九渾身一顫,他艱難起身,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