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呼喊喚回晏離舟的神志,他餘光瞥見一抹深色物體,這才發現祁白茶正全身赤/裸,毫無遮蔽地抱著他。
他臉色發白。
草,這要他怎麼解釋?
第22章
晏離舟雙手懸空,在瀛朝雪推門而入前,一把拉上了簾帳。
「離舟?」瀛朝雪進門就看到緊閉的帳子裡,隱隱約約透出人體平躺的輪廓。
晏離舟捂住祁白茶的嘴唇,避免他的低吟洩出。他害怕瀛朝雪直接上來掀簾子,沒有選擇裝睡,回答道:「怎麼了?」
他的音調帶著被吵醒後的沙啞,瀛朝雪頓生愧疚。
晏離舟被那邪祟驚擾的一夜未睡,他打擾到他休息了。
瀛朝雪:「你好好休息吧,師兄不該打擾你,正好你下午多睡會,晚上才有精神。」
晏離舟咬唇,鼓起勇氣道:「師兄,我不想去。」
「為何?」
青葵做事不計後果,晏離舟承擔不起,他左思右想,最後耍賴道:「我就是不想去。」
瀛朝雪一貫依著晏離舟,他沒想過讓受傷的晏離舟出力,帶著他不過是想就近保護他,既然晏離舟不想去,那他也不勉強。
他掏出身上的靈符,將它們放在桌上,囑咐道:「你大病初癒要好好靜養,我不在,這些東西你務必帶在身上。」
祁白茶像火爐般滾燙,他將全身重量欺向晏離舟。晏離舟全身發汗,不知是被他焐的,還是緊張的。瀛朝雪就在外面,晏離舟不敢大動作,只能磕磕絆絆的應諾。
瀛朝雪察覺晏離舟的不對,卻不像流氓朝漉那般直接上手掀簾子,他問道:「我讓霍擎過來照顧你吧?」
「不用不用。」晏離舟拒絕的太快,說出口自己都有點做賊心虛的味道。
隔著簾帳瞧不出瀛朝雪的臉色,那邊停頓會再次妥協,「既然這樣,那我就帶霍擎出去了,我會在外面佈下結界,你好好休息。」
「好。」
瀛朝雪沒再出聲,他叮囑身邊僕從不要打擾晏離舟,臨走前看了眼銅盆裡染血的臉帕和地上的幾撮白毛,眉眼微斂,若有所思。
瀛朝雪剛走,晏離舟就去掰箍著他腰的祁白茶的手,祁白茶輕哼兩句,晏離舟不敢再動,呼吸依舊緊張,他感覺有什麼東西緊貼著他的大腿,怪硌得慌的。
灼熱的呼吸撩撥著晏離舟的神經,他被祁白茶的溫度熨著,心情竟出奇的平靜。這還是他第一次那麼仔細地打量祁白茶,少年劍眉緊擰,眼窩略深,微卷的長睫覆著一層薄光,挺直鼻樑上還留著兩顆青蛇咬出來的紅點,未褪的朱紅獸紋中和了臉頰的蒼白。
晏離舟陡然生出他很乖順的錯覺。他伸手,輕輕揩去祁白茶鼻尖的汗珠,指尖沒來得及抽走,猛地對上一雙略帶迷茫的琥珀瞳。
或許是接連的驚嚇,讓晏離舟鍛鍊出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心臟,他沒被嚇到。
祁白茶又閉上眼睛,應該是還沒睡醒,他往晏離舟懷裡縮了縮,清瘦的下巴墊在晏離舟的肩窩裡,似乎在尋找一個更舒服的姿勢。
晏離舟像只等身娃娃般平躺著,任由這頭狼崽在他身上亂蹭。
能怎麼辦呢?躺平就是了。
……
晏離舟迷迷糊糊睡了過去,醒來時夜以至深。祁白茶依舊偎在他懷裡,緊鎖著的眉終於舒展開來。頭頂夜明珠灑落微薄光暈,睡前蓋在兩人身上的錦被滑落,露出少年結實的肩背,墨發依附在流暢的脊背線條中,在腰部勾勒出性感的弧度。
晏離舟是被帳外的咚咚聲給砸回神的。他顫著手掀開簾帳,見到窗邊坐著的人影,饒是鍛鍊出了一顆大心臟,也遭不住那突如其來的刺激。
門外無人站崗,今晚無星無月,室